萧瞳不知道林可卿准备将他这个天才扼杀了，也不知道自己刚才顿悟了，他感受着身上的神奇变化，只道自己终于引了灵气入体，更加意气风发。

经过灵气的洗礼，脸上的污渍渐渐消融，露出他俊秀非凡的精致面容，神采飞扬。

顿悟是在精神识海中完成的，看似漫长，其实不过是短短的几个呼吸，他此时状态玄妙，自信心要冲破天际了，继续说道：“‘人不为己，天诛地灭’，我们无路可逃，除了进入阵法外，别无他路。强行破阵，我一点都不后悔！”

他像被狂神附了体，目光威严地扫视每一个人，不仅严格，万逸等，还有杨诚及对自己不服，却不得不服的一干属下，笃定地道：“换了你们任何一个人，都会这么做，你们凭什么来指责我？”

被他扫视的人闻言都露出几分尴尬的神色来。

他们能从百万人里脱颖而出成为强者，经历过不止一场两场的生死战，谁敢说自己手上没有沾血？有几个人敢说自己一清二白，这些事情大家都心照不宣，此时却被他生生点破，一个个露出羞愧之色，有些感受深的，甚至陷入了回忆当中。

“简直强词夺理！”林可卿厉声喝断他的话。

她虽然不知道萧瞳是怎么顿悟的，但看众人的反应就知道，肯定是跟前世萧婉姝身上的圣母光环一样，无论多么奇葩的论调，听到人智商都会自动下降到平均值以下，觉得他说得都对，对他产生莫名的好感。

既然他觉醒的是精神系，既然他如此自信，那么她就要把他的踩在脚底下，令他信念成灰！

“私生子生的东西就是这么上不得台面！”林可卿知道他最大的隐痛，就是出身。

她讥讽的目光仿佛刀片，凌迟着萧瞳的自尊，鄙夷的语气犹如扫尽落叶的秋风，将他“皇帝新装”般的遮羞布再次揭开。

他感觉自己像凯旋回朝的大将军，正打马街头，接受着万众景仰，却兜头被人泼了一身的洗脚水，低头想看看自己的盔甲是不是脏了，发觉自己没穿衣服一样！

他羞惭万分，不敢去看别人的脸色，只想找个地缝钻下去。

“‘人不为己，天诛地灭’的意思是‘人不修习自己的德行，才该遭天、诛、地、灭！并非为己谋私，亏你和萧朋两个还想做着认祖归宗白日梦，就这种教养，简直笑死个人了！”

林可卿的传音像穿云的箭，直刺他的心灵深处，“看样子，你得回炉重造了，哦，不，你妈妈何媛是个什么东西你自己最清楚，你们的基因都是罪恶而肮脏的，再造出个什么东西还不好说呢！”

可怜萧瞳才觉醒精神系能，就进入了令所有修士梦寐以求的“顿悟“状态。此时仿佛三岁的孩童正在建立人生观，哪经得起如此羞辱，精神基塔顿时土崩瓦解。

声音回旋，仿佛古寺里的钟声，在对他的灵魂进行拷问。

他的脑海里出现了一帧帧的画面，都是潜意识里知道自己所亏欠的人。有萧婉柔，有萧小星，还有许多曾经的对手。

最后他想起六岁时第一次回萧家，偶然听到堂兄们耻笑自己是私生子，于是他将家主的嫡亲孙子萧格推进了冰水池。

那是他第一次杀人，看到前一刻还神气活现的萧格在冷水里惊惧挣扎，然后像浸了水的抹布一样沉入了水底，他心里惊恐万分，却又畅快难言。

可是，萧格死后那发涨的身体和青紫的脸孔却成了他的噩梦，常常折磨着他，可他内心强大，将萧格关进了心里的小黑屋。

此时，他的心里的魔鬼终于变成萧格的样子，脱笼而出，张牙舞爪地向他扑来：“萧瞳，你拿命来！”

萧瞳杀过不少丧尸，僵尸，还有人，可那都是为了活下去，不知害怕为何物，此时看到三尺高的小萧格，却像见到了魔星，吓得面无人色，“扑嗵”倒地。

林可卿并不知道他的识海里发生了什么事情，但看他眸底发黑，眼尾发红，眉心一缕黑色火焰正在燃烧，分明是发了心魔，顿觉得好笑，她怎么不知这脸皮厚如城墙的弟弟竟会因为区区几句话，就被打击成了这样？

可是他差点害死严格，又害得赵宇龙没有了双腿，仅受一点精神折磨怎么能够？

“既然你如此理解‘人不为己，天诛地灭’，那我就送你另外一句话，叫做‘胜者为王，败者为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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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