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平王感觉自己是对她有些凶厉了,“快起来!”
秦钰继续磕头说:“秦钰砸了平王的玉铃铛,罪该万死!秦钰不该说平王是坏人,罪该万死!”
还不是因为你拦着不让我走,我才不小心砸了玉铃铛么!总是想着怎么害人,视人命如草芥,却装成一副正人君子的样子,当初真是看走了眼!
还想杀了苏乔,真是越来越心狠手辣!
“你到底跟本王较什么劲?赶紧给我起来!”平王气得上去把她拽起来,看她头上都是灰尘,还磕出了淤血,磕破了额角,眉头紧皱,一双眼通红。
这又让他想起当时她怒极的模样……
“你怎么还这么倔!”平王抬手想帮她抹去额头上的灰尘,秦钰见他手伸过来吓得瑟缩了一下。
平王手顿了顿,眼睫一颤。
这丫头,竟然这么怕他了?
苏乔再怎么忍也忍不住了。
他上去拉过秦钰,顺眼向平王行礼,缓缓开口道:“内子冲撞平王,乃仲惟不善教导之过,仲惟愿代罪受罚。”
平王的手还停留在半空中,秦钰就已经被苏乔拉到了身后。他发现自己有些失态,将手负到身后,看了眼秦钰。
她抓着苏乔的袖子,低着头。
蝉鸣从不远处传来,吱吱作响。他尤记得,那年这个季节,有个不怕死的丫头,总是蹲在他王府后院的墙头耍猫。终于有一天,她摔进了他的院子,摔在他脚边,四仰八叉,完全没点女孩子的模样。
他退下侍从,问她究竟是谁。她说,我是秦府老三,我叫秦钰。
她被猫挠了脸,挣扎着爬起来拍拍身上的衣服,朝他笑笑说,那只猫跟别的猫打架,受伤了,是你家的吗?
她凑近了仔细看他说,你怎么不说话?你叫什么?
她歪头眨眨眼皱着眉头说,你这样看人,好凶啊,我是不是哪里惹你生气了?我是不小心掉进来的!
她又绕着他走了一圈,笑着用手背打了打他的胸口说,小哥哥,你模样好俊啊,跟我哥哥比,真是一样的好看!
她又凑近了仔细看他说,你怎么不说话?你能听见我说话吗?那只猫,是不是你家的?
他手负在身后说,是我家的。
“罢了。”平王转身坐回位置上,手靠在茶案上,抚了抚扳指,好似叹了口气,“她脾气难训,我也明白。”
苏乔不语,拉着秦钰坐回位置,让她站在他旁边。
秦钰轻声对苏乔说:“我头好疼……”
苏乔抬头,皱眉,警告她现在别说话,却伸手握住了她的手,秦钰就乖乖低下了头。
平王听见秦钰的话,抬头看她一眼,见她眨着眼,安静地站在苏乔身边,心里很闷。
她竟然如此听苏乔的话。
她还怕他。
她何时怕过他?如今却怕他?
是,是他的错,他没把自己藏好,被她看见最难堪的一面,让她怒到大哭,夺门而出……
她是不是觉得,那样的他很可怕?
他静默,放下茶盏:“本王也有事在身,就不多打搅了。你以后不准再躲着本王,听见了没有?”
秦钰感觉苏乔手劲大了些,她眨了下眼:“嗯……”
“……也记得常来王府看我。”
她说:“好。”
苏乔侧目看她,她继续低头。
可秦钰其实不会再去,她永远不会再踏进那个,曾消磨她在京城大半的岁月,却沾满鲜血背负人命的府邸。
她也不愿意再面对一个,杀人如麻,阴骘狠绝,差点把苏乔也给杀了的人。
即使他曾是她最欣赏的平王哥哥。
平王起身,仔细看看秦钰。苏乔站起,正巧挡住他的视线,行礼,亲自送他出门。两人寒暄几句,苏乔送平王上了轿辇,看着平王的轿子走远,他紧了紧负在身后的手,转身回府。
死敌何时能坐下来静谈?上门来看秦钰,志在必得?
如此有把握,怕是成都府的教训吃的不够,又想对他下手。
究竟又是谁混进来了。
平王坐在轿子里,手指抚摸着扳指。随从跟在旁,他敲了敲窗框,随从低身。
他的声音听着有些懒散,轻闭着眼,斜靠在软枕上,嘴角扯了一个,秦钰从来没有见过的笑容,冷鸷,狠绝。
“时候到了,跟良会说,杀了他吧。”
“是。”
他闭眼缓缓揉了揉脖子,安静了片刻,轻皱起眉。
“别伤到丫头。”
“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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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苏乔,你猜秦钰跟平王都发生过什么?)
(苏乔:(冷眼))
(作者:人家可是个王爷呢,这种身份在别的小说里,那可是男主。)
(苏乔:闭嘴。)
(作者:你对我这态度,小心我真就让他们发生过什么了!)
(苏乔:作业拿来。)
(作者:这还差不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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