终于要说了吗?沈牡丹面上闪过一抹笑意,心中冰凉一片,“月儿,有什么话你说就是了,可是家中的粮食不够?前几日的事情我听爹爹说过,若是你需要粮食直接同我说就好。”
“不是粮食的事情……”姚月低垂着头,双眸藏在阴影之下,看不清面上的表情,她的声音低沉沉的,“牡丹,我待会要说的话你可能不信,但我说的事都是千真万确,罗家大爷——你的未婚夫婿他并不喜欢你,之所以同你定亲也不过是因为你们沈家的家世在临淮还算不错。”
沈牡丹心底一片悲凉,面上却装作目瞪口呆的模样,“月……月儿,你莫要瞎说,罗大哥才不是这般的人。若……若真跟你说的这般,那罗大哥为何不求娶芳华,芳华是二房嫡女,无论如何总比三房的我身份要高上一些。”
姚月抬头,“你又怎知他没有上门求娶过?不过是沈老太太看不上罗家罢了,他自然只能求娶三房的你了。牡丹,你莫要惊讶,也莫要恼怒,这些都是他亲口告诉我的,牡丹你可知我与他又有何关系?”她说着露出一抹怪异的笑容,“牡丹,你的未婚夫婿早已同我有了夫妻之实,他说,他会娶我做平妻的,等你进门之后,他便会迎娶我为平妻的。”
姚月这话的确不假,她早就同罗南有了夫妻之实,罗南也的确告诉过她要迎娶她做平妻,可如今却因为额头上的伤疤对她避之不及。她不甘心,她是真心喜欢他的,他得了她的身子却又如此对她,既然如此,就不要怪她找上沈牡丹了。
“牡丹,如今他嫌弃我额头落了伤疤,不肯在理我,牡丹,我也是没法子这才来找你的,牡丹,求求你了,我知道这样对不住你,可我已经已经是他的人了,再也没有别的法子了,你去跟罗大哥说说可好?”姚月方才想了许久,牡丹性子绵软,两人又是多年的好友,额头伤疤的事情她可以不怪她了,但自己已经是罗南的人了,这辈子也只能嫁给他了,罗南既然不肯见她,她只能找沈牡丹求情了。
牡丹一定会答应吧?
沈牡丹惊恐的看着姚月,“月儿,你知不知道自己在说什么?罗大哥根本不是这样的人,你不要在污蔑他了好不好?月儿,我不清楚你这段时间到底发生了何事,但你不能这样污蔑罗大哥,罗大哥的为人我在清楚不过了,罗大哥与我也是真的两情相悦,除非亲眼所见,否则我绝对不会相信你所说的话的。”
姚月怔了下,大概是没有想到沈牡丹会是这个态度,过了好半响才皱了下眉头开口道:“你不相信我也没法子了,既然你想要亲眼所见我会如你所意的,我会让你亲眼看着与你两情相悦的罗大哥是什么样的人的。”
沈牡丹猛地站起身来,一甩衣袖,“月儿,我和你是十数年的好友了,你莫要再说如此荒唐的话了,你快些回去吧,请个大夫好好瞧瞧看,可莫是生了病胡言乱语。”说着冲门外喊道:“思菊,进来送月儿姑娘出去!”
门外的思菊听见声响忙推门进来了,发觉房内的气氛有些怪异,她也不好多说什么,走到姚月身边躬了躬身子,“月儿姑娘,我送你出去吧。”
等到思菊把姚月送了出去,沈牡丹站在狭仄的木窗下看着院中已经枯萎的桂花树,心中说不清楚是喜是悲。如今的事情都按照她所想的在发展,只用等着姚月让她亲眼撞破他们的j□j了。
罗南,你肯定不会想到你的绝情会给你带来什么麻烦吧?
思菊很快就回来了,看着有些疲态的沈牡丹轻声问道:“姑娘,月儿姑娘说了什么?奴婢好似听见你们的争吵声了。”
“没什么。”沈牡丹不愿多说,这事至少现在不能透露给思菊,不然这傻丫头肯定会干出跑去质问罗南的事情,到时罗南有了警惕心,岂会让姚月有机可趁,又如何让她抓到他们的j□j。
思菊见自家姑娘不愿多说什么,以为是粮食的事情,也不好多说什么了。
接下来的一个月的时间大家都忙着掘开土地,看看有没有残余下来的蝗卵,这一遍检查下来已经是大半个月之后了,这期间姚月没有在来找过她。
如今已是秋季,土地经过这一遍检查之后就可以种植一些菘菜和萝卜了,在过一个多月就要入冬了,天气太冷,其他的农作物存活不下来,只有这两样能够熬过初冬,之后便能收割存在地窖里了,到时候粮食的短缺也能缓和不少。
沈家虽有田地但都在老太太手中,他们三房没有半分田地的,沈老太太手中的田地也都租给别人收租子了。这段日子大家都忙着种菜,粮铺的生意轻松了不少,沈天源便不让沈牡丹在粮铺帮忙了,说是有他跟六儿就足够了,让她在家里呆着。
沈牡丹有些呆不住,之前在粮铺帮忙每日虽然累,但回来在浴桶里泡一会,睡觉的时候浑身舒坦,这突然闲下来她身上反而有些不得劲了。她知晓人要多多干活身体才能好,这还是上辈子学的经验。
在家也闲的无事,沈牡丹让六儿出去买了些菘菜和萝卜的种子,打算把后院空出来的那一块空地收拾收拾用来种菜。上午看会书练练字想想前世流行衣裳的样式,下午的时候她就把房里看书的沈焕拉出去一起在后院忙活了起来,开垦,松土,播种,施肥,日子就这样一日日的过去了。
后院中的菘菜和萝卜慢慢的发了芽,一日一个样的长了起来。等到天天渐渐冷了起来,后院的菘菜结成了球,萝卜苗子也长的老高了,估摸着再过半个多月就能吃了。这期间姚月没有在来过,反而等来了罗家的管家上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