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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到家的第二天,一家人吃过早饭,林桑带着儿子媳妇去了林家老屋,肖正轩就带着林语和壮壮来了肖家。
一进门就听到两个孩子飞快的往大厅里跑边跑还边叫:“嬷嬷,他们来要银子要粮食了!”
被林语牵着走的壮壮很是不解的问:“娘亲,咱们家没银子没粮食了么?那咱们还是回京里去吧,三舅舅那儿有好多好多的银子呢。”
肖正轩听到两个侄子的叫喊脸上浮现出凄凉,再听儿子一问,他更是脸色阴沉下来。
知道孩子的话触动了这个大男人心中的痛处,林语慌忙把小手放在他的掌心:“相公,咱们回这来也只不过是尽人子之责,别在意两个孩子的话,就算是大人的话也别难过,你的媳妇和儿子都在你身边呢。”
肖正轩深深的看了一眼眼前的媳妇和儿子,幸福终于挤走了凄凉,紧紧的握住了掌心的小手温柔的说:“媳妇,咱们进去吧。”
“好!”
还没商量个结果出来的肖家众人听到孩子的叫声,立即都站了起来,不是为了迎接,而是心中没了底。
肖正轩抱着儿子牵着林语进了屋,三人走到肖老爹坐的角落里静静的给他叩了三个头:“爹,儿子肖正轩、媳妇林语、孙儿壮壮,给您请安了!”
肖老爹看着眼前穿戴虽然平常可很是整齐的一家三口老泪纵横:“好好好,好孩子快快起来。”
肖李氏见儿子一进门也没叫她,就直接给老头子叩头心中大怒:“你还知道我们是你爹娘呀?当年走的时候怎么就没想到爹娘?就这么拍拍屁股分文不留的跑了,就没想到你爹娘被你这样扔在家里没有饿死、冻死?既然走都走了,还死回来做什么?”
肖李氏这一开口,肖正轩的双手把林语的手捏得生痛,可面对的毕竟是自己亲生的父母,他深深的咽了一口气才解释:“对不起。娘,当年因为战事紧迫,师弟们催得急,半夜就走了。娘,这是您的孙子壮壮,儿子去见过祖母。”
这么简单的陪罪让肖李氏气愤极了,她哪里会去理壮壮,只是拿眼睛斜了他一下点了个头就说:“既然走了就不要回来了,反正你是当兵的,回来也呆不了多久,你这么赶回来做什么?难道你是为了送这孩子回来让我们看一眼?家里又不止一个孙子,看与不看有什么关系?”
多年未归的儿子,亲娘确觉得他不应该归家,从未见过面的孙子,又因为不是唯一,也不必要看!肖正轩心中的痛再次撕开,只是父母再如何,他也不能不孝,于是控制住心中的难过他淡淡的说:“娘,战事已了,儿子退役了。”
“什么?你是说你再也不回部队上去了?”这一下肖李氏真的大惊失色了!
“啊?二哥,你不回去了?”肖老四惊讶的一冲就站了起来,刚刚坐下的他还没来得及跟肖正轩打呼,这一下招呼真响。
肖老五也惊慌了:“二哥,你要是想回这家里住,可没地方住了哦。五弟我媳妇刚刚有了身子,那间柴房她是住不得的,我没办法把房间再换回来给你。”
肖正轩一进院子就发现原来的屋子两边都拓展了,各盖了两问房间,肖老五这么一说心中的亲情刹时冲淡了许多,他依旧平静的说:“不用,我不会回来住的,你只管用心住好了,以后这屋子就算你的了。”
一席话说得肖老五心中大喜:“二哥,你说的可是真的?那这样的话连着那间的厅子也算是我的了?”
肖正轩毫无表情的说:“只要爹娘同意,我都没意见,这屋子当时我就说了是给爹娘买的,这田是给爹娘置办的,这一切以后都由爹娘作主。”
肖李氏一听趁机肯定:“二子,你可没说假话?这屋子这田地都是我和你爹的?你不会回来要求分钱分粮?”
这句话好比钉子钉在了肖正轩心上,他直直的看着肖李氏好久才咬紧牙关肯定:“是的,这屋子这田地以后都是您二老的,我不会来分一分!”
肖李氏终于放下心了:“那好,今天你可是当着这么多兄弟的面说的,以后可不许反悔。”
林语实在看不下去了:“婆婆,当儿女的孝敬老人是他应尽的义务,既然给了爹娘的东西,哪里还有要回去的道理。您两老就只管把心放在肚子里,以后这一切都归您了。不过,儿媳妇想问的是,婆婆,您有五个儿子,相公是老二,那他孝敬您老所做的,您可满足了?”
肖李氏本想说不足,可一看二儿子那阴沉的脸以及那一身平常的粗布衣服,想来也没有多大油水了,于是她酸溜溜的说:“儿子孝敬父母的本就是他的义务,虽然老二给我们置办了一点东西,也不是什么吃不光用不尽的,既然你们不想凭良心,那我还能说不足?不满足也没办法了,只要你们以后不来分钱分粮,我也就只能勉为其难了!”
真的是可忍熟不可忍,肖李氏的话真的如刀子一般剜人心,林语气得真想一掌劈了她,看着肖正轩那微震的身子,她把手放在了他的掌心。
肖老爹见老太婆对刚回家的儿子这么绝对,他痛心的说:“老太婆,这也是你生的儿子!”
肖李氏毫不难为情的说:“我没说他不是我儿子,要不是我儿子,我怎么会要他给我买屋置地?你是不是觉得我要得多?可是没有这些你老了吃个草住毛棚去?”
肖老爹一世人本就窝囊,肖李氏横蛮惯了他也无奈,只得难过的问:“二子,以后你们一家准备怎么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