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姑娘,千错万错是我的错……”向南诚羞赧地道歉,先将傅望舒下牢前嘱他跟沈梅君报平安一事坦言相告。
“向管事自有自己的考量,何来对错之说。”沈梅君苦笑了一下,倒没觉得向南诚对自己隐瞒有错,不过是护主心切而已,便像是母亲想把自己许给阎家一样,说不上对与错,立场与想法不同罢了。
“多谢沈姑娘宽宏大量。”向南诚见沈梅君不计较,松了口气,把两个镖师介绍给沈梅君。
“大少爷怕四少爷不安好心,沈姑娘安排他们住下,有什么事也有人护着。”
一屋子的妇孺,阎家安排的那个小厮才十三岁,有这么两个成年高壮的镖师在院子里住下,沈梅君安心了。
把镖师安排住下,沈梅君去看谢氏,推门吓了一跳,谢氏就在门背后站着呢。
“娘,你醒了怎么不喊人进来服侍呢?”沈梅君惊叫,把谢氏扶到梳妆台前椅子上坐下,帮谢氏梳发挽髻,又走出去打水,拿布巾给谢氏盥漱洗脸洗手。
谢氏觉默着接受女儿的服侍,在沈梅君低头或是转身时,视线紧随着她转悠。
女儿在家时侍婢环绕十指不沾阳春水,短短一年多的时间,女儿已从一朵娇花转变成一棵倔强的小草。
女儿继续跟着傅望舒,小草后来就会长成参天大树!
若是女儿长成参天大树,即便某天夫郎绝情断义,也不会落得自己这般走投无路的下场吧?
谢氏思绪万千,她在傅老太爷派来的人过来时便醒了,在房间里定神听着,向南诚送来镖师,谢氏在门缝里看着,外面发生的事一清二楚。
傅老太爷提出的条件,那是站在沈梅君原先不过一个奴婢的底子上来说话,可她女儿目前有阎家那枝高枝呢。
况且女儿现在又不是瘫残,进阎家定是当家奶奶的,谢氏嗤笑了片刻,忽想起阎石开是傻子,有时还会发疯打人,难保以后就不会发疯。
何况,女儿爱的是傅望舒,逼她嫁阎石开,于心何忍?
给丈夫另娶新人的打击把昏蒙的脑子震醒后,谢氏的想法有了转变,想着女儿被自己逼着嫁阎石开会一辈子不快乐,心头便如火烧,悔恨不已。
沈梅君见谢氏面色阴晴不定,小心翼翼道:“娘,晚膳你想吃什么,我让灶房准备。”
“随便吧。”谢氏看女儿这般懂事,更加自责,叹了口气,拉了沈梅君在身边坐下,问道:“你是不是不愿嫁给阎家少爷?”
这是自然的,沈梅君轻点了点头,怕谢氏再受刺激,不敢多说话。
“你不愿意就不嫁阎家了,咱们和阎家说原来绝情地把你赶出傅府的是傅家长辈,如今大少爷出来了,还要把你接回去便可。”谢氏笑道。
“娘。”沈梅君惊喜地叫,眉眼飞扬,眸子清澈透亮,满满的小儿女的欢欣可爱。
谢氏见女儿这么高兴,暗叹幸好错事没办成。
男人都不喜欢自己的女人和别的男人有牵扯,女儿既然没瘫,阎家赔偿的宅子铺子和银子,在眼前盘算好后还是退回去较好。
谢氏问道:“傅老太爷的提议你有什么想法?”
沈梅君原先怕谢氏反对,谢氏不反对,霎那间心头重石落地,
“娘要是不反对,大少爷要离开傅家独立更好,我们从一穷二白开始打拼。”
小两口过自己甜甜蜜的生活也不错,谢氏先是点头,接着又摇头。
“你受伤晕迷时,望舒和我说过,商号虽是他爷爷创下的,可他也投注了不少心血不舍得丢掉,离开商号一穷二白从头开始,只怕以后会后悔。还有,那家的四少爷太阴狠了,你看就这么一两天工夫,望舒还急忙安排镖师过来保护你,可见是提心吊胆的,你们从一穷二白开始,一开始财势弱了太多,那四少爷若是下绊子怎么办?他做生意经常要离京,家里妇孺老少的,安全太没保障了。”
娘说的有道理,沈梅君也不想傅望舒一味的为自己牺牲,沉吟许久,低声道:“娘,那如果接受老太爷的提议,你觉得如何?”
作者有话要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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