董墨刚好掐到了那个关键点:“关键就在家庭关系上。”她说到这的时候目光不禁瞥向了角落里的尤然,这意味着,尤然的身世必将经由她口向大家交代出来,她微微的怔了一会,继续开口:“虽然死者和他的一儿一女关系闹僵,甚至女儿和他途径法院断绝父女关系。他的第二任妻子也就是前段时间跳楼身亡的季文萱,据悉季文萱私生活很不自律,和之前嫌疑人孔率在一起很久,据死者秘书称,季文萱和孔率的情事被死者发现之后,死者时常在办公室内发脾气,甚至扬言要杀了妻子要将她赶出家门。”
“季文萱自杀的原因根究于她的病。”
董墨话音刚落,尤然的声音就突然插了进来,这时候大家的目光纷纷往尤然所坐的方向瞄去。只见尤然面上平静,双眼盯着董墨,她边说边回忆起季文萱死之前的那天。因为事到如此,她的身世她的家境什么都不重要了,身为案子的中间人,她只想将事实摆在大家眼前,而且,这个关乎到尤文是否是真凶。
那天刚好警队来了新人,所以上头给了她一些关于新人的简历资料。在自家公寓的楼下见到了提着行李箱的季文萱,那时的她平日的明艳光鲜已不在,额头上用纱布包了好几层,鼻头那也青紫一片。
她和季文萱几年来都从未多说过一句话,自从季文萱嫁入尤家后她就开始想办法搬出去,两人就如同磁铁的同性,永远都相互排斥着。所以这次季文萱主动挡在自家门口的时候她很是诧异,本来她平时的脸色就没有多温和,现下更是严肃正经。
季文萱生怕还没有等到自己开口说话就被尤然赶出,于是一见到她的到来就迫不及待的开口:“你就当救救一个陌生人好吗?虽然我知道你不待见尤文,但是现在他已经被逼的无路可退,到处被追债殴打不说,你爸已完全不管他死活。我知道你爸每个月都往你户头上存钱了,我也实在是毫无办法所以才来恳求你。”她放□上所有的身段不惜恳求着尤然,听完尤然才知道她是为了尤文而来。
之前尤文也找了自己好多次要求帮忙,但是尤然都是以无关系的理由拒绝,因为她不想去碰尤之原给她的钱财,也不想跟尤文扯上半毛钱关系,更不想把自己卷进毫无意义的商业竞争中去。
季文萱看她略有停顿的思考,以为借钱有望了,正准备继续开口说的时候突然被尤然的问题所打断:“你身上怎么回事?”
尤然看到她不止脸上伤痕累累,就连手臂上也是到处遍布着凝结的小血痂。
季文萱整了整自己的衣服:“你爸知道我和别的男人的事了,所以我也被赶了出来,在这节骨眼上他肯定不会救尤文,所以我才来找了你!如果你不帮忙,尤文就指不上哪天被那帮孙子剁手跺脚了,所以就当我求求你行吗?”
尤然盯着泪花满眶的季文萱,淡漠的想着这个女人这么多年在那么多的男人中周旋,为何关键时刻却没有一个男人出手相救?最后还不得不找上她这么一个无关紧要的人?说出来可真是讽刺。
她觉得自己也没有必要为了那么一点点的同情心去破坏原则,尤文怎么活是他自己的事,当初选择经商这条路早就应该做足了心里准备。而且,对于季文萱,她实在拿不出理由去帮助这个后来上位的女人。
季文萱看到尤然淡漠的表情,拽着她警服的手突然一松,见到尤然头也不回的往前走,心下一急就大声说道:“我会暂时住在我以前的房子里,会一直等到你愿意帮忙为止。”见到尤然还是没有任何回应,她突然脑子一热就吼道:“求你救救尤文!你要是真的冷血到无视,我在天上也不会放过你的!”
此时的尤然并没有看到身后的被迫切和愤怒包裹的季文萱。
尤然讲出了那天所发生的事情,凝视着董墨说出结束语:“所以,发病的根源就是尤之原。这么多年,尤之原的家暴从未断过。”虽然自从季文萱身亡后她心里对那件事的芥蒂一直没有消失过,但是她又不敢将那丝丝的后悔提到心上来,因为害怕它会逐渐的膨胀,然后吞噬她。
她一字一句的将父亲的名字连名带姓的说出,在场的人听的各有所思,只是站在幻灯片角边的乌杭盯着这个表面平静淡漠的女人,心里尤然生出一丝不忍,甚至想第一时间冲到她的身边堵住她的嘴,他知道,尤然的家庭一直就是她一生的禁区,此刻她能这么平静的说出来,谁会真正了解她内心的翻涌和难受,只是这所有的情绪,她从小就掩饰惯了罢,从未在她的脸上体现过。
作者有话要说:关于尤之原自杀的还推论还有一章结束,这案子一结束,第一波大福利就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