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早上我妈妈又出现在派出所,这次她的身后也跟着一个陌生男子——这个人是我妈妈过去一个学生的丈夫,很有人脉关系。我妈妈显得很疲惫,好像同我一样一晚上都没睡觉。办理完手续后,我被带回了家。
一路上,她并没有说一句责怪我的话,只是告诉我李乐的情况。李乐的左颅骨骨折,虽然手术很成功,但是不能保证伤势不会影响他左侧面部肌肉。
后来我才知道,她那晚上一直同李乐的家人陪护在病床前,情绪激动的李乐妈妈还动手打了她一巴掌。而且为了我她放弃自己做人的原则,求学生出面帮忙。这些都是我回家后,我爸爸在数落我时讲的。”萧瑶眼睛红了,她停顿住把脸别向窗外。
这一次我什么都没再问,伸手揽住她的肩头。爱的缺失让萧瑶变成问题孩子,亲情的关爱也同样会令她改变。
“这件事在我妈妈周旋下私了了,我们赔偿了李乐家五万元。”萧瑶的口气恢复了平静,“我妈妈一直都没有提这事,我想她不是不想谈,而是等着我主动找她。
出了这样的事情,那帮朋友们都暂时消停了。我也每天乖乖地呆在家里。这件事让我学会了思考,我开始想着自己的未来。可一想到自己已经被开除了,就是再上学也不可能像别的同学那样,能考上大学。
有一天,我和妈妈说,我想上学。这是三年来我第一次心平气和地与她讲话。她说已经替我找好了一家学校,等我们寒假旅游回来后就可以去。
那年的寒假一放,我们全家就坐着飞机去了云南。我很诧异,家里的积蓄都赔偿了李乐,哪里还有钱出去散心。我妈妈说这些事情就不用我操心,她做好了计划。我和阳阳只管尽情地游玩。
在旅游中,我和妈妈住一个房间,阳阳和我爸爸住一起。一开始,我还觉得有些别扭,可渐渐地,我发现自己与她说话的口气和态度在变化。我不再是那种拧巴着,七不忿八不满的样子。
这次旅游我们去了很多地方,玩得很开心。除夕是在丽江过得。那天晚上,我喝了一点酒。回到酒店,我觉得自己心里憋着好多话想对她讲。
妈妈也看出我的心思,她主动说今晚反正睡不着不如聊会儿天吧。她向我道歉,说这几年作为一个母亲,她是不合格的,对我的关心太少了。我做的一些事情不能全怪我,谁年轻的时候都会犯错,但是这个错误如果影响了一个人的一生,那就太愚蠢了,因为这是自己惩罚自己。
其实,那晚上,我更多是在听她说。我也想向她道歉,李乐这件事让她跟着受到了羞辱。可那个时候我却感到这些话难以说出口,我想我会用行动表示我的决心。”
让我没想到的是,她同我商量了一件事。春节一过开学后,她将作为卫生部西部援助活动成员,被派往甘肃定西。在那里工作半年,她希望我能跟着她一起去。而且她所说的为我找到的学校也就在那里。她说我爸爸一个人又要工作无法照顾我和阳阳。如果我不跟着她,只能是把阳阳送到寄宿学校去。
一开始我确实不愿意去,可是再三衡量后,我还是答应她。我也想着让自己改变,也许在一个新的环境中,我能找回过去那个自信阳光的自己。”
我以为萧瑶的故事到这里就结束了,她脱离了那些朋友后,后来考上了大学。然而我只猜对了一半,萧瑶说让她考上大学的动力来自在定西认识的一个女大学生。
“她就是我的前女友。”萧瑶往后捋捋头发,她拿起手机看了看,然后惊讶地说道,“都一点了,是不是先到这里,哪天有空再给你讲。”
确实太晚了,可一听到她的恋爱史,我更来了精神,“唉,是很晚了,不过,真吊人胃口。”我小声嘟哝着。
萧瑶笑了,歪起头想了片刻说道,“那好吧,我接着讲,也让赵丹阳玩游戏玩个痛快。”
“是不是那个女孩子长得很漂亮?或者是个很特别的人,才会吸引了你?”我见她又坐了下来,马上问道。
萧瑶乐了,“我哪里像你似的就是一个颜控,谁漂亮都比不过夏静怡吧。”
我被她讥笑了,有些难为情。“不管漂不漂亮,你快讲吧。”
女大学生叫王琪,是去定西支教。萧瑶遇到她的时候,她已经在那里呆了一年多。王琦就在萧瑶所读的县城一所中学里担任英语老师。
这个南方姑娘长得瘦小清秀,有着细腻安静的性格。父母也都是教师。
在县城读书,从小生活在城市里的萧瑶的言谈举止和见识,让她在同学面前找回一些自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