桃夭夭松开握着月老胡须的手,转身在室内的休息桌前坐下,翘起二郎腿,睥睨地看着月老,右手一搭接一搭地在桌上敲击。
“风姿和傲骨平日不能当饭吃,遇到危难时也不能拿来救命,这样虚无没用的东西要它们做什么。”月老小声嘀咕。
“你说什么?说话时应当大大方方,如此畏畏缩缩也不怕丢了仙家的颜面。”看着月老那幅微缩胆小的模样,桃夭夭愈发嫌弃。
察觉到桃夭夭动怒了,月老立马抬起头看着桃夭夭谄笑道,“上仙见我老胳膊老腿体质太弱,所以让过来借着主持武林大会的机会活动活动筋骨,将身体好好锻炼锻炼。”
“真的?”她所了解的系统君可不是这么好心的人啊。
“当然是假的,其实他就是看中了你们送给我的狐狸皮,打着幌子想将那块皮毛给弄走。”当然这话月老依旧只能在心里说说,脸上依旧笑眯眯地说,“比金子还要真。”
看着这个老头,桃夭夭陷入沉思,以系统君的性格,他若真想做什么事情,还真不一定会对手下这班人说,随意找个借口指使人干活的事情他以前也没少干,看来还是得直接当面问问。
“你家上仙如今在何处?”星崖宫她去过了,系统君并未呆在那儿。猪脚的味道做的最好,最和他胃口的几家酒楼她也去过了,照样没有发现系统君的身影,现在只能看看这个老头子是否知道些信息了。
“上仙的行踪,小的,小的怎么会知道。”一句话月老说得颤颤巍巍,就怕回答让这位女煞星不满意,对方再次用雷劈他。上次被雷劈的阴影还在,现在想起来,他都觉得浑身发麻,痛的狠。
“哼!”这次桃夭夭到没再用雷劈他,见问不出想要的答案,很干脆的便离开了月老的休息室。
预计着人应该走远了,月老一直僵硬着的身体这才放松,软绵绵地倒在床榻上。“唉,一样都是为上仙打工,与那些同行比起来,我的命怎么就这么凄惨呢。上仙不好伺候就算了,连这个不知从哪里冒出来的丫头片子也能随意欺负我,我这个月老做的一点威严都没有了。”
月老之所以对桃夭夭如此恭敬,一来是上次被桃夭夭劈怕了,雷劈这样的技能可不是谁都可以用的。二来是上次在月老庙里见到系统君对她的态度,让月老不得不小心伺候。
所以说,打工什么的最最可怜了。
且不管月老一个人在房间里是如何哀怨,这边桃夭夭从月老房间出来,便直接去了星无涯休息的区域。
走到门口时,她使了个法术将身形隐藏,准备悄悄潜入,也正因为如此,她正好看到了一场非常有趣的戏。
“长生殿殿主此刻来我这里不知有何贵干?”冥神休息的星无涯眼波无痕地看着突然闯入的长生殿殿主醉无情。
醉无情靠在门边,一双眼睛在星无痕身上看来看去,“本殿主一直以为这天下间的男子中当属定国公齐慕凡的模样最为俊俏,武当掌门苏泽次之,今日见了星宫主,顿时惊为天人,本殿主对星宫主一见倾心,心中*瘙痒难耐,想求娶星宫主做本殿主的枕边人,不知星宫主可答应?”
“醉殿主,请自重!”虽然被对方当做娈童一般调戏,星无痕依旧没有动怒,说话时的语气依旧不带一丝烟火气息。
醉无情觉得自己听到了一个天大的笑话,“哈哈哈——,自重?这江湖中有谁不知本殿主的喜好,有谁不知长生殿是做什么的?星宫主,本殿主是真心想求娶你,倘若你跟本殿主回去,本殿主一定真心待你,日日与你鸾凤和鸣,好不快活。”
对于醉无情的戏弄,星无痕完全不理会,此时突然转移话题道,“醉殿主是否认识一个叫星无涯的人?”
听到这个名字,醉无情垂在袖子里的手用力握紧,“不认识,此人是星宫主的什么人?”
“星无涯是我的兄长,多年前我与兄长因一点小事生了嫌隙,害得兄长愤然离家出走。倘若醉殿主遇到他,请帮忙转告一声,春日醉快要凋零了,他何时回家陪我去看最后一次花开?”
星无痕提到春日醉,醉无情只觉胸口一怔,他眼神复杂地盯着星无痕,“不知这春日醉可有什么典故?”
“春日醉是兄长在家时用心头血所种植,目的是为了护我周全,兄长曾经说过,倘若有一日春日醉开始凋零,那么当经历七七四十九次花开花落后,便是兄长的生命走到尽头的时候。如今,只剩最后一次花开,我想带兄长回家,一起去看春日醉的花开盛景。”
星无痕没说一句,醉无情的眼睛便增红一分,到最后,已经满眼猩红。他迈着沉重的步伐,一步步慢慢走到星无痕面前,双手撑着墙壁,将坐在榻上的星无痕禁锢在臂弯里,一字一顿地说道:“听闻星宫主十五年前便已经娶妻,想必如今早已有了自己的孩子,有妻有儿,星宫主确定还有时间陪你的兄长去看那春日醉的花开花落?”
星无痕抿嘴道,“我并未成婚。”
他并未成婚!并未成婚!
这句话像一个魔咒侵入他的心里,不停撞击他心里那将自己困住的壁垒,一下下不停撞击,壁垒四分五裂。他狂喜地看着星无痕,说话的语气变得小心翼翼,有着害怕自己刚刚只是幻听的恐惧,“你说你没成婚?”
“嗯,并未成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