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问了句：“听说昨天军帅来开拓者城了？”

军官说道：“是的，昨儿一早就来了。”他想了下，补充一句：“公文上说，是来巡视城防建设。”

“有没有通告，说要来新兵营视察？”

“暂时没有。”

这时，敲门声响起，门外传来一个声音：“报告。”

郭茂山颔首，军官会意，转身说道：“进来。”

一名勤务兵走进办公室，敬了个军礼，说道：“军营外，有人要见将军。”

“是谁？”郭茂山平静的问道。

“他没有说是谁，但带来一句话。”说到这里，勤务兵顿了下，然后继续道：“他说：对于未谙兵事之人而言，战争无疑殊为浪漫。”

听到这句话，郭茂山神色微动，猜到来者身份，严肃的表情，随之放松下来，微微露出笑意，低声道：“这小子……”

这句话，他不仅对一个人说过，但所有人中，只有一个人非常特别，因为他说这句话的时候，那个人才仅有六岁。

“让他进来，你们都出去吧。”

“是。”

“这小子来这里干什么？”郭茂山暗自喃语，随之露出恍悟的神色，揣摩到更深一层意思，“军帅突然到来，原来是这么回事……”

等待片刻，门口突然传来一个熟悉的声音：“报告！”

“别装模作样了，进来吧。”郭茂山声音低沉的说。

门开了，一个梳着大兵头，眼如鹰眸的年轻人，迈进办公室，见到郭茂山，面带微笑，然后咧开嘴，从微笑变成憨笑，一弯腰，说道：“嘿嘿，学生拜见老师。”

在他心中，一股亲切感，油然而生。

郭茂山见到他，微微一怔，此时这个年轻人，简直像是变了个人似得，与他印象中的样子完全不同，头发没了，打扮也正常了。嗯，更精神了。

年轻人抬起头后，他神色如常，故意提高音调，询问道：“你是我的那个学生啊？我怎么不记得你了？”

郭茂山一直兼任军官研修班导师，在北虎军的陆军体系中，有百分之四五十军官，都可以算是他的学生。

李伯鹰瞪大眼睛，表情夸张，连说带笑：“我当然是您最好的学生啊，从六岁开始，您就教我军事，教我开枪，您怎么就不记得了呢？”

“六岁？我有这么小的学生吗？”

“有啊，您老可真健忘，我是伯鹰啊。”

“哦，伯鹰啊，你还记得有我这个老师啊……”

“当然记得啊，您可是我的最最尊重，最最崇拜的老师啊。”

“是吗？可我怎么听说，你在背后骂我是郭黑鬼呢？”

李伯鹰脸色微变，横眉竖眼的解释道：“哪能啊，那个不要脸的王八蛋说的？您可别听他们乱说，他们是嫉妒咱们师生的感情，想要挑拨离间……”

郭茂山脸色变得古怪起来，他接下来的话，顿时让李伯鹰脸颊抽动，恨不得抽自己的两嘴巴子。

“是你老子说的。”

“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