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闷闷地翻过身去不看他,只希望这一次能顺利些,不要给我留下心理阴影才好。
可是等了好一会儿也不见他有所行动,我不耐烦地抬头去看,却看到了让我震惊的一幕。
楚封咬着牙关,一脸的隐忍,正费力地用手指开拓他自己的身体。
见我盯着他,他表情很是无所适从:“还没好,别这样看着我……”
此情此景,我觉得我都要流鼻血了:“你是要让我来攻?你认真的吗?”
“我们都是男子,总有一人要受痛的。”楚封避开我的视线,耳朵都红了,“你既然怕痛,那我……我来好了。”
我觉得我的心都要化了,感动哗哗的,因为我压根儿就没有想过可以推倒他。
其实说实在的,我又不是天生的纯0,作为一个直了快二十年的直男,我当然是不愿意躺平做受的。但谁让楚封这么爷们儿呢,跟我对比起来那是显而易见地攻受分明啊,而且他从一开始就理所当然地想要往我身上爬,面对这么一个虽然没我高但是单手都能把我托起来的家伙,我根本就没敢起反攻的心思。
谁知道他居然会这么体恤我,甚至到了愿意让我上的地步。
此生能得基友如此,夫复何求!所以什么也别说了,我饿羊扑虎一般地扑了上去。
月朗星稀,蜡烛不知什么时候已经灭了,楚封动了动,想从我紧密的怀抱里挣脱。
“不早了,我该回驿站去了。”他伸出手去捞他的衣服。
“别走嘛。”初尝j□j的我哪里肯放人,更加像八爪鱼一样地缠住他。
楚封语气无奈地说:“不闹了,我若是留下过夜,对你的名声不好。”
“有什么关系。”我蹭着他的背,这个大号人形抱枕真是又暖和又结实,手感好极了。
楚封发出了轻笑,我奇怪地问:“你笑什么?”
他抓着我的手说:“你都不怕被人知道我们的关系了,就是真的已经接受我了。”
听他这么一说,我反倒从初体验的幸福中落回了残酷的现实,一想到我们的将来,我忧郁地叹了口气。
“怎么了?”他转过身来,安抚地搂着我。
“我们总有一天是要分开的。”我郁郁地说。
这件事本来在我离开兴庭府之前就应该跟他说清楚,可是我却像软包子一样地一拖再拖,一直拖到了现在,到最后还是不得不开口:“过几年,我就要回去的。”
他沉默了一会儿:“几年?”
“也许三五年,也许七八年,我也不知道。”我往下挪了挪,把脸埋在他的颈窝里,“对不起……”
“别这么说,你原来的那个世界什么都比这里好,你本来就应该回去。”他揉揉我的头发,“能有那么好的去处,何必还要留下来受苦。”
我听得鼻子一酸:“那你怎么办?”
“你不用顾虑我。我在边关是见惯了生离死别的,若是打起仗来,昨天还说话的弟兄可能今天就阴阳相隔,我早习惯了。”楚封说,“我所想的,无非就是在一起的时候好好待你,总好过将来你走了以后,才后悔没有珍惜和你共度的时光。”
说的也是,他是真正经历过家破人亡的人,我太小看他的心理素质了。我迟早要走的事实就摆在这里,至于要不要接受,本来就应该交给他自己来决断,我干嘛要自作聪明地替他担忧将来呢,害得我们平白少了好多可以在一起的时间。
我惭愧得恨不得找个地洞躲起来:“我当时说要和你在一起又反悔……你会不会生气?”
“不会。我一直都知道你并未下定决心,我若是明白事理,就不应该痴缠着你,令你左右为难。”他顿了一顿又说,“可我又实在不愿放弃这个难得的机会。所以即使明知你心有去意,也宁愿装作不知。”
我又被感动得要化掉了,跟他在一起的时候我简直就像是烤箱里的冰激凌:“我哪有那么好,值得你这样费尽心机地追求……”
他轻叹一声:“如果你真的像你说的那么普通就好了,就没有人跟我抢了。现如今你被封为护国仙师,又深得皇上器重,在这京城之中,不知有多少人眼巴巴地盯着你,恨不得将你绑了去做他们的东床快婿才好。”
我一下子坐了起来:“原来是这样!你听到了消息,所以才不远千里地跑过来跟我睡,就是想把我们的关系定下来是么?”
楚封听了我的话,一点都没恼,反而笑了:“看来我在边关日日夜夜都为你白担心了,原来我的小白泽已经变这么聪明了。”
我不爽极了:“哼!成天被你们这些阴谋家耍着玩,我再不学着聪明点,什么时候被你们卖了都不知道。”
“不要担心,我永远不会出卖你。”楚封抓着我的手亲了一亲,“我是站在你这一边的。”
……好吧,我很没出息地又化成了一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