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画面刺痛了自己的眼神经。那么自己又何必纠缠细节徒添不快?
回城之路似乎异常沉闷。来时的扭伤多少还是对盛情有些影响。虽然有了登山杖的协助和温碧城的帮忙,盛情走的仍然异常艰难。
盛情这人娇生惯养,最吃不得苦,从小到大有个头痛脑热就哇哇哭,只吵得大家都围着她团团转。
只是这次,却分外能忍。
温碧城好几次劝她,让他背她走吧,但都被盛情断然拒绝。
从那个拥抱起,盛情就觉得自己跟温碧城的距离应该要有所保持。他是个优秀的帅哥,可盛情这株不长眼的喇叭花早就下定决心要攀援上另一棵从小就看中的玉树了。
她就是死心眼,没有办法。
索性撑着一口气,也终于出了山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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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到B城她就病了。
这场感冒来势汹汹,让她难受了好几天。鼻塞、咽喉肿痛以及无尽的鼻涕和昏昏沉沉的思维。
在家里连着窝了四天,每天都是披头散发,面色倦怠,家庭医生开的药吃了也不见好,而她又不愿意挂点滴。连吃药都像受刑似的,天意来看她,她窝在沙发上形容憔悴像被打入冷宫的后妃。
“怎么把自己弄成这副样子?”天意皱眉,嫌恶地看她拿纸巾擤鼻涕。
盛情擤完鼻涕抬起红的像兔子似的眼睛,看着她问:“你来有什么事?”
难道就不能是来看你的吗?天意腹诽,却仍皱着眉反问:“怎么温碧城把你照顾成这样?”
说起温碧城,盛情拿杯子的动作忽然一顿。她想起了她逞强不让他背,靠着自己的力量走出山谷。
坐在车子里的时候,她清楚明白地听到身边的人说了一句:“盛情,你小瞧我了。”
黑色流畅的车身飞快向前略去。盛情的心里却一惊。
天意见她一时愣住,估计也猜到两人之间发生了什么。便沉默地拿起了放在一旁的咖啡,轻轻抿了一口。
盛情恢复过来,自然地轻啜杯中的温白开。医生说感冒了多喝热水,因此这段时间杯中物一直是温白开。
一时两人都静了下来,满室静谧,唯有盛情因为感冒而略重的呼吸声清晰可闻。
盛情把马克杯放在桌子上,身体自然的嵌入沙发里,用黯哑地声音开口:“其实,我也不知道温碧城为什么对我那么……好,那么……有兴趣。”
天意沉默。
“我知道我是个不怎么讨喜的人。”盛情静静地叙述。
“也没什么朋友。当初走的时候除了家里人和你,都没什么人来送我。”
天意嘴唇煽动了一下,似乎想说些什么,却在盛情打住的手势下没有开口。
“我已经不是十八岁时的我了,明白圈子里是非多人情薄。大家平时维持个表面太平就很不错了。难得你们在那样的时刻还愿意理我。”
“天意你为了萧天晴而站在我这边我尚能理解,但是温碧城什么身份?他居然也能对我保持这么大的善意,我自己都觉得不科学。”
“能说出这么软弱的话,可不像是平时的你。”
“人一生病就是容易脆弱。没办法,最近闷在家里伤春悲秋,内心戏有点丰富,委屈你的耳朵了。”这话一说,那个口无遮拦简洁明快的盛情才又回来了。
“对了,你来究竟是什么事?”
“能有什么……不就是看到盛大小姐你病了,前来探病嘛!”天意精致的眉头挑高,似笑非笑的表情居然跟商略酬有三分像。
日有所思,日有所思。盛情在心底默念。
“本来我不该在你生病的时候拿这些事烦你的。但是还是知会你一声,之前你旧金山的照片在网上曝光,以及刚回来那段天天上头条的事,都是云素素搞的鬼。”
“她不是早就离开B城了吗?”说完这话盛情就沉静下来了,走了还可以再来,就像自己一样。谁也没有规定一旦离开就再也不能回来。
“哦,我知道了。就她……”盛情的声音里带着无限的轻蔑。
我当年能动动小拇指就能让你滚的远远的,我现在也能。
要斗?好啊,奉陪到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