田智从上次北瞰太子前来借兵,郑沅溪帮自己说了话的事后就对这白净年轻的小驸马有了好感,以往田智和其他人一般,都觉得郑沅溪这尚书令名不副实,是依靠着长公主才能平步青云,十足的一个小白脸,可是几次郑沅溪在朝堂上的言论让自己不得不从新审视这小驸马,昨日皇上让郑沅溪找出人选,自己也私下考虑过一番,今日郑沅溪毛遂自荐的一席话更是与自己所想一样,下了朝便想邀这小驸马去自己府上,好好了解一下,谁知一下朝郑沅溪就滕都不打一个的跑了,自己匆忙追赶,终于是在宣德门口叫住了他。
“驸马爷,怎地一下朝就这般匆忙?”
郑沅溪有些不好意思,“原来是大学士,我…是想早些回去收拾行装。”
田智微微一笑:“可否借驸马些许时间一用,在下想邀驸马去我府上做一做客。”
郑沅溪不知道田智为什么要邀自己,但同朝为官,对方又是堂堂的一品大学士,哪里好去拒绝,只得拱手道:“那沅溪就叨扰了。”
田智见这小驸马既是礼数周到,又好不做作,心里更是赏识。
两人坐上了田智的马车,田智的学士府就在宣德门不远处,足以见田智在西衾的地位。不过半盏茶时间,两人就到了田智的府上,田智命人备了糕点和茶,便请郑沅溪入了大堂。
田智的学士府和其人一般,没有多么华贵的摆设却处处都有着雅致的韵味,让郑沅溪觉着非常的舒适。
“在下记得驸马爷曾经说起过,自己年末便十五了吧?”
“承蒙大学士还记得,正是。”
“驸马年纪轻轻就有如此见识和作为,实在让在下折服。”郑沅溪本还有些疑惑为何这大学士要邀自己做客,见田智一言一行彬彬有礼,而且没有一点恶意,张弛有度,放下了一颗心,认认真真的和他说起话来。
“大学士哪里话,沅溪听说大学士高中之时也不过十六,如今不过三年,便已经是一品的大学士了,可见学识之丰,才德兼备。”
田智闻言并不得意,只是微微的笑着说道:“驸马如今十五未及,已经是二品正的尚书令,岂不更是厉害?”
郑沅溪见田智脸上并无任何嘲讽之意,便说:“沅溪如此,是因着皇上隆恩以及公主才成,和大学士哪里能比。”
田智哈哈两声。
“驸马可不必如此谦虚,驸马的才品如何,这些日子在下是看的一清二楚,在下是有意与驸马结交,就不用一口一个大学士的称呼了,唤我名字就好。”
郑沅溪见田智如此洒脱,也不是一个险恶的人,也答:“那田智兄也不用一口一个驸马的称呼我了,叫我沅溪即可。”
“哈哈哈,沅溪果真豪爽,田智有幸结交,实在是欢喜的很。”
两人又一起聊了大会儿时间,天文地理朝堂之事。时间竟也就匆匆的过去了,郑沅溪一看天色不早,心里念着公主大人,有些心急又不好出口。
田智看出了郑沅溪有些心不在焉,心里也有数,便道:“今日与沅溪畅谈果真尽兴,不过这时间也不早了,公主想必还等着沅溪回去,田智这里也就不多留了,来日方长,待沅溪南下归来,再聊不晚。”
郑沅溪听田智都这么说了,心里更加觉得对方善解人意,好感又深了几分,当下告了辞,准备快快回了驸马府好于公主大人相聚。
郑沅溪坐了许久,又一下子站了起来,恐是大脑供血不足,眼前有些发黑,就要向后倒去。田智眼疾手快,连忙也起身跨了两步接住了她。
郑沅溪脑子有些昏沉,供血回转一下子脸上便带了些红晕,田智看着手里揽着的人儿,身为男儿却如此娇弱,因为头晕微微弯着的身子刚好抵着自己的胸口,白净的脸上一抹红色,缓缓睁开的双眼带着一些窘迫和茫然,如此漂亮的人儿,虽是男子却也让田智一时间迷了心智。
小驸马的晕劲儿过去,脑子又清明起来,见自己还伏在人家田智的胸口上,心下有些尴尬,又有些怕那聪敏的大学士看出什么端倪,自己刚才那女子般的样子实在是足够让人生疑的。可是幸亏田智为小驸马的那般娇态失了神智,并未发现什么不对劲。
郑沅溪见田智看着自己目不转睛,生怕他看出什么,连忙从田智的怀里挣出来,脸红着说道:“失礼了,沅溪自小体弱多病,方才慌慌起身有些眩晕,幸好田智兄扶了沅溪一把,不然定要摔了。”
田智见小驸马从自己怀里挣脱,心里竟然有些想念方才怀里的柔软身躯,又有些惶恐说道:“沅溪可要调理好自己的身体,男儿家哪里该这般柔弱,况且此次南下赈灾,灾区不比驸马府,环境更是不知有多恶劣,沅溪一定要照顾好自己,莫让皇上和公主担心。”
郑沅溪闻言有些感动于田智的关心,又想着三日后自己便要离京,更加的思念公主大人,忙向田智道了谢,匆匆忙忙的离去。
田智看着郑沅溪离去的背影,有些微微的失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