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郑啊,以后别来看我了,你这样我很难办啊。”
“其实我应该早点来看您的。几年前知道我妈当年的事情后我就想来的,可当时不知道该怎么上门,也担心来了之后会令你们勾起伤心事。上次送纪宁回来,我厚着脸皮上来了,就想看看您这几年过得好不好。我这个人嘴皮子不利索,煽情的话也不太会说,只能陪着您喝喝酒。您要是觉得心里苦闷,就向我吐吐苦水,兴许这样会好受一点。”
纪教授眯着眼睛盯着着他看,最后又端起酒杯喝了一口:“你太谦虚啦小郑,明明很会说,怎么这么看轻自己。”
“那是您看得起我,不跟我计较。”
纪教授真心觉得郑楚滨是个很会说话的青年。如果不是因为他母亲当年做的事情,他其实是很乐意招他做女婿的。无论从哪方面看,他配自家的二丫头都绰绰有余了。他本以为是他家撞上大运,坟头青烟直冒了,没想到到最后这人却有一个致命的弱点。
“小郑啊……”纪教授顿了半晌又开口,“这个事情不好办哪。”
“确实挺难办的。您不用为难,您已经做得够好了。我今天来这儿您没拿大扫帚打我出去就很给我面子了。我没想来为难您,您千万别放在心上。我来就是陪您喝酒的,这些菜合不合胃口?”
桌上摆了一堆精致的热炒,都是郑楚滨让人送来的。用料简单味道突出,很适合一边眯小酒一边吃。郑楚滨一口一个“您”的叫着,话里话外虽然没有一点逼迫的意思,可他的表现实在让纪教授很有压力。
“你这么破费,我要真把你打出去也说不过去。可你让我一下子就接受你也实在很难。这个事情虽然过去这么多年了,你母亲当年也不是有意的,可毕竟给两个孩子造成了巨大的伤害。时间可以治愈很多,但有些事情很难靠时间抹去。”
“您说得对。这个事情既然已经发生了,强行忘记是不可能的。抱歉的话我觉得说了也没用,您既能心平气和地待我,我觉得我跟纪宁之间还有转圜的余地的。”
纪教授心中暗暗咂舌,这小子不是一般的精明,话赶话简直要把自己活活堵死。他觉得自己真是没有立场,老婆让人给害死了,可人家的儿子他却越看越喜欢。要不怎么说长得漂亮的人讨人喜欢呢,这个郑楚滨,行为举止还真让人讨厌不起来。
他纠结了半天,最终还是松了口:“宁宁的态度才是最重要的。这是她的终身大事,我虽然是她的父亲,可也决定不了。”
一说到这个,郑楚滨也有些无奈:“她不想见我,一见我就跟见了鬼似的。纪宁这个人其实有点冷漠,换作别的男人大概早让她冷跑了。”也就只有他没皮没脸的非她不娶了,这简直就是段孽缘。
“这孩子性子是冷,跟她相处得有耐心。从前我觉得你是个人才,能把她降得服服帖帖。现在出了这个事情,她一时肯定接受不了,就看你有没有这个本事了。”
“她不仅性子冷,还很不听劝。现在这种时候到处乱跑,很不明智。”明明跟她说过要让人跟着的,她偏偏把人赶跑了。明明让她好好在家待着,她又跑去香港了。郑楚滨真心觉得头疼,一天没把她搞定,就得一天提着整颗心。
纪教授有些护短,听人数落女儿就不高兴了:“她也是心里闷,才去香港散散心的。”
“我知道,我今晚就过去,您放心,我会照顾好她。”
纪教授的气一下子又没了。郑楚滨打蛇打七寸,话总能说到点子上。他想起上次的爆炸事件,不由心有余悸:“这个时候确实不应该乱跑,凶手还没抓住。这孩子就是任性,你赶紧去香港把她带回来。你们俩的事成不成先放一边,关键是宁宁的安全要保证。”
郑楚滨觉得这两瓶酒买得太对了,京城爷们就好这一口,几杯下肚事情就搞定了。如果纪宁也爱喝酒多好,他大可以慢慢将她灌醉,然后抱到床上脱光了,想干什么就干什么。
远在香港的纪宁刚洗完澡,正窝在被子里看电视。突然只觉得身上一冷,禁不住打了个寒战。
作者有话要说:最后的收尾会在香港发生,因为有些事情,总觉得放在香港,好像更架空一些,也更容易发生一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