语怜侧脸撇她一眼,冷言冷语道:“不是人人都是夜霜妈妈这种死爱钱的人,木凡乐的性子敦厚温柔,不似某人心中只有银子,夜霜妈妈这番话完全是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
夜霜‘腾’的一□手敏捷的弹了起来,快步走到她的面前,用手指指着自己,急切为自己平反:“我喜欢钱怎么了,君子爱财取之有道,我有没偷又没抢的,你干嘛要埋汰我啊?你和那小白脸很熟悉吗?她性子敦厚温柔还君子?指不定她还有什么怪癖呢?”语怜最近怎么了?只要她提到钱,她就对她冷嘲热否的。
公冶卿梦不理会这两个欢喜冤家,很优雅的从一旁矮几上端起茶盏,用茶盖捋了捋漂浮的茶叶,樱唇轻起,细细品尝这口感清香的茶水。
几经唇战,语怜对和自己争论不休的人直接黑脸,吓的夜霜不敢多说一句,才转而对公冶卿梦试探性的问道:“你是因为木凡乐的事情才这般吗?”说道此处,她带着些歉然的口吻道:“卿梦,我很抱歉,这一年来我出了查到她做个几日的店小二之外,再查不出的她的任何背景,她这个人就像是凭空出现一般,让人查无可查。”
公冶卿梦对她淡然一笑道:“日后不用查她,我知晓她的一切。”
夜霜在旁大大咧咧的附应道:“就是。语怜,冰山又没有给银子,以后你就别瞎忙活了,你看冰山听到小白脸的名字就是眼角带春眸子含笑,她才不会在意小白脸出身低微,只要她们两在感情和房事上美满就可以了。”
她的这话一出,公冶卿梦行若无事继续饮茶,语怜美目圆睁盯着她
夜霜看了语怜突然变得不善的脸色,艰难的咽了咽口水:“怎···怎么?我说出错了吗?这些我都是听楼里的姑娘们说的,她们说夫妻间床笫之欢很重要···”话还没说完,这几日不被花魁姑娘待见的夜霜妈妈又再一次被人推之门外了。
语怜转身走了回去,落座,无奈的摇摇头:“她总是这样事不过脑,说话口无遮拦的!”
“可你却对她动情了。”公冶卿梦淡淡一笑
“你不也一样也对木凡乐了倾心吗?”语怜微微脸红,完全是被戳中心事的娇羞姿态。过了一会儿,像是想到什么好笑的事,率先笑了一声,道:“她们两从某些事看来,都是同一种程度的笨人吧?”
嗯,同一种程度的笨人!!
两人对视一眼,会心一笑。
半响,语怜才神情稍微收敛点道:“我见你适才心神不宁,是因为朝中大事,还是因为木凡乐?”
公冶卿梦没有立刻回话,但清冷的美眸微微略沉,柳眉间也渐渐蓄起了一丝挥之不去的忧愁。只不过,才片刻时间,就很好的隐去这些情绪,舒展柳眉,神态淡然,亦大方承认道:“凡乐一直都想回归故里!”
“木凡乐想要离开?”
“你认为我会让她离开吗?”
语怜看着公冶卿梦笃定的样子,心下已有了不言而喻的结论。
两人对这个问题没有继续下去,公冶卿梦便从她袖口中摸出一块宗卷交与她,道:“你将这个交与大驸马李扬,他知道这个的用途。”
语怜接过手,问道:“这是什么?”
“这是朝廷上部分官员行受贿赂的名单,上面清清楚楚记载了他们与窦氏这些年的勾结。交与李扬,助他耸壑昂霄帮五皇兄成事。”
欲要取之,必先予之
语怜蹙眉想了想:“你想以静制动,挑拨五皇子与窦氏的关系?”
公冶卿梦从容道:“算不上挑拨,五皇兄本就是心高气傲之人,岂能甘心受他人摆布,他和李扬一样,都极力的想摆脱窦氏和长公主,现在五皇兄协理朝政,对他来说就是最好的机会”
“五皇子有那个胆量违抗道净?他敢冒这个险?”
“若是五皇子继续听信与窦净,他将来就更难有翻身之日,这次的危机对他来说也是一次转机。”
对于公冶卿梦的判断,她从来都是相信的。过了一会儿,语怜张了张嘴,面带犹豫,将困于心中的疑问问出口:“卿梦,你什么时候让木凡乐了解你更多的事情,这些时日来,我看见你将她保护的太好了,你我都清楚,她的性子其实是很难在我们这种危机四伏情况下活下去。说实话,我觉得你选择她是你最不明智的一次措举···她会成为你的拖累。”
公冶卿梦看着她,不急不缓的反问道:“夜霜会是你的拖累吗?”
“你我身份不同,怎能相提并论。夜霜在怎么莽撞,至少还有武艺傍身,可木凡乐不同,她身上有从骨子里透出来的文墨,就算你让人暗中护着,也难保不会有人对她出手,何况是你的身份对她本来就是把双刃剑,在她受万人瞩目的同时也是众矢之的。尤其是在以后的时日里。”语怜担忧道
公冶卿梦微微一笑,纤细的白葱手指捻起语怜的黑子,如星辰般璀璨的黑眸却渐渐的冷冽起来,仿佛房间多了一股傲然不可抗拒的冷流,顿时让语怜遍体发寒
“只有荏弱无能才会认为她身旁弱小者是她的软肋或拖累,我不忧这个。她是我自己的选择,我必然会护她周全,若是有人动她分毫,那我便让此人万倍偿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