聋子很认真,认真的看着笑天的嘴,他没有漏过一个字,然而,他眼露奇怪,道:“为何?”
笑天没有表情,口中更不含一丝感情,声音之中沙哑的道:“欲想杀人,先杀己!杀人的同时,往往是被杀,所以,杀人之前最好先将自己杀死,死亡的人才能带给人死亡!不怕死的人才是杀人的人!明白?”
聋子没有言语,耳边有风,眼睛一花,两人的身影一闪,只留下一地的死亡气息!
夜,黑,漆黑!
地上有雪,天上有人。
人已落地。
这是一口井,古井!
笑天轻轻的蹲下身子,井已无水,有的只是冰雪,还有一丝血迹在井旁留下!
笑天的眼睛一凝,他的眼神四扫,这里的四周是树,树上早已无叶,显得荒凉之极。
突然,笑天的眼中一下收缩,口中冰冷的一喝:“出来!”
四周寂静无声,更无人!
是鬼?
不是鬼!是人!
人自夜中来,突然而现。
这是一个青年,青年当然是那一个青年,那拍卖场中的那个饮茶青年,此时,他一身黑衣,一手执刀,刀中有血!
是他的血!
血从手中流下,顺着刀身流下,刀身没有一丝灵气,也没有一点光芒,暗淡之极!他的眼睛在对面扫视,他似乎对笑天非常好奇,左看看,右看看,然后才用一种没有丝毫感情的话语道:“你是怎么看出来的?”
笑天眼中一凝,紧紧的看着黑衣人的刀,缓缓说道:“你的身上有血!你虽然可以掩盖住血的气味,但你永远遮不住血的真相,血永远是血,所以,我能知道你在哪里!”
笑天话说得很慢,也很平淡,仿佛他说出来的话永远都那么真实。
青年眼中一眯,道:“那你知不知道我是谁?”
笑天的脸上没有一丝表情,他的脸仿佛带上一具面具,人生在世岂非本就带着一具面具?然而,人类的面具究竟有何用处?有!它可以最好的掩护你内心深处不想让人知道的东西!笑天淡淡的道:“不知道!”
青年轻笑,他为什么笑?因为,对面的人也不是什么都知道!黑衣人仿佛在心中呼了一口气,然后才盯在笑天的脸上,一字一字的道:“但我知道你!”
笑天脸上依然没有一丝变化,连眼睛也不变,道“哦?”
青年:“你是一刀不断头点地!”
笑天:“这又如何?”
青年:“本来,我也想不到会是你,但,既然是你,那么,你会死!”
笑天:“想杀我的人有很多,但,我还仍然活得好好的!比如,金字名人榜上的人就想杀我,直到现在,名人榜上已有十多人被我所杀!”
青年的脸色一变,他的手仿佛不经竟的颤了一下,脸上却不露丝毫神色,道:“我早已料到那一群人会死在你的手中!但我相信,你必然会死在我的手里!”
笑天:“你也想杀我?”
青年道:“不错!”
笑天:“你也是名人榜上的人?”
青年:“我是‘流血一刀,雪还雪’名人榜排名第九!“
笑天道:“名人榜,究竟是谁的手笔?”
雪还雪不语,雪还雪闭上了嘴。
他闭上了嘴,笑天却又说话了,笑天道:“你知不知道一个黑袍人?”
雪还雪笑了,他知道笑天一定问这样的话,他笑得很诡秘,然后才点了点头,道:“知道。”
笑天的眼睛终于制不住的闪过一道寒芒:“他在哪里?”
雪还雪:“他是你的朋友?”
聋子听不见,他还有眼,一双雪亮的眼睛,他看到了他的话语,看到雪还雪的嘴形,聋子眼睛血红,聋子一声如疯狗大吼,嘶声的道:“我哥哥在哪里,在哪里?“
笑天的一只手搭在聋子的肩上,眼睛闪过一丝血红死死的盯着雪还雪,他声音之中却很静,道:“他在哪里?“
雪还雪眼中眯起,他整个人仿佛已像一把出炉之刀闪闪杀之光芒,口中一个字一个字的道:“踏过我的尸体,往前走,有你想要的答案,只是,你要是死在我的手里,那么这一切就不再重要了,不是吗?”
笑天一动不动,他整个身子居然一动不动,更没有一丝动手的意思!
过了许久许久,雪还雪的眼睛跳动的熊熊战火几乎熄灭了,他看着笑天吼道:“你为何还不动手?“
笑天:“你为何不动手?“
雪还雪:“你不想知道那个人的死活?“
笑天:“是你想杀我,所以,我不必动手!”
的确,杀人的人与被杀的人,哪一个先动手?哪一个最急?
雪还雪:“我一动手只怕你就没机会了,难道你不怕失去机会?“
笑天终于看着雪还雪的眼睛,仿佛想将他看透,看了许久,笑天才一字字的道:“你出刀的时候,便是你死亡的时候,你信不信?”
雪还雪闻言,一双眼睛已然眯起,然而,他的眼睛却死死的盯着笑天的手,苍白的手,苍白如死亡的手。
看到这一只手,雪还雪就想到死亡究竟有多么的接近,雪还还的眼睛深处已然收缩,垂下的双手也不觉细微的颤了一下,但,雪还雪却没有表情,仿佛未听见笑天的话似的,他的眼睛居然开始亮起,暴闪迫人的精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