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没事儿,放心。小姑,你也别在意,就当一只母狗在吠吧。”这个四弟媳到底是什么意思,是往她爹娘兄弟身上泼脏水不成。果然是个搅事精、扫把星,把老四哄了过去忘了生他育他的爹娘,做了不孝子,也绝了兄弟姐妹的手足情,成了不忠不义不孝的人。要是、要是她早知道这女人的真面目,即使让老四孤家寡人了,也绝不同意让这女人进方家的门。
“真是家门不幸啊。”姑婆厌恶的看了朱梅一眼,她和三哥两人年龄相差就一两岁,一起长大一起玩耍,也最说得到一起,因此感情最好,先前的2个哥哥都去世了,只剩下他们两兄妹,这感情更是深得不得了。听了这朱梅意有所指、模棱两可的暗中中伤三哥和侄子们的话,把她气得都要豁出去这张老脸地跟小辈吵起来了。
这老四媳妇忒不着调,还以为他们娘家一窝的老小嫌弃并且从不承认贫穷的公婆兄弟他们眼瞎的看不见?现在丈夫家这边的亲戚们都富裕起来了,就眼红想分一杯羹了?还真是有难不同当,有福同享,不是可以结亲做友的门户。
“大姐,小姑你们说啥呢,什么母狗、家门不幸的。别以为我不知道你们在说小梅,你们是长辈,又是亲戚,怎么说得这么难听。而且小梅说的有啥子错了,难道爹他没偏心,我看着就是把整颗心都偏给孙子孙女去了,连外孙外孙女的忙都不帮一个。”方小姑气哼哼地撇嘴反驳。
“噗!”方佳音低头捂嘴闷笑。姑婆和大姑又没有指名道姓地说谁,她这奇葩小姑倒是好打抱不平地说出来了。眼角注视朱梅那五光十色难看异常的脸皮,方佳音抹去眼角的泪珠,心忖“朱友”真是要的。
“方慧芬,你给我住嘴!”方大姑低吼,怕邻桌的听到,音量压得很低,“你是想骂爹娘不慈,对晚辈不好吗!还是说爹娘兄弟自私自利,竟然抢了自家亲兄弟的家产了!”
最似方爷爷的丹凤眼竟是褪去了慈爱温和,凌厉威严还有警告直逼方慧芬而去,却是生生像了方爷爷7、8分,果然是将门虎女,即使被方奶奶教育的温婉和善,但是那身气魄仍旧刻入了骨血,见识过经历过抗美援朝的她,性子里不缺威仪血气。
方慧芬显然被震着了,也意识到自己的话是极大地不孝,面色倏然像涂上了一层白粉,煞白煞白的。哆嗦了两瓣嘴唇,呐呐地说不出话来。哪有做子女的说爹娘不好不慈,若被人知道了,她还不得被十里八乡的人戳着脊梁骨过活。
“爹娘对自己亲孙子孙女不多着想考虑,难道还要先紧着外孙子了?难道你儿子女儿没阿爷阿奶了,也没爹妈了,还让外家的外公舅舅们舍了老脸给他们谋生路?你要是还认你爹妈兄弟姐妹,你就回家给我好好想想,想不通,你就别认你娘家人,咱们方家也不稀罕你一个外嫁的女儿!咱爹娘有人送终!”
“老四媳妇,老四现在也分出去了,你那心思我们也知道几分,没说出来也是全了老四的面子,你也别想什么了。对老四,跟你说实话,咱们想得明白就当没了这个儿子,就当着普通亲戚来往。”
方大姑熄了满腔的怒火,妹子那不知遗传了谁的性子、智慧她到底是无能为力了。历数他们方家老小,没一个尖酸刻薄的。在爹娘的黑脸白脸的教育下,个顶个男的老实又不失精明,勤奋而上进,女的更是宛若旧时的大家闺秀端庄娴雅,能主持中馈。出了妹子和老四这两个孩子也是意外,然老四聪明不乏精明,妹子却是差了一大截,水仙装蒜,面子上的伶俐罢了。
也许是方大姑的一席话太过震撼,一时间小姑和朱梅也乖乖地坐在凳子上默默吃菜不着一语。于是,这一桌就形成了一个小角落寂寞不语,另外8人言笑晏晏,吃的欢快,聊得起兴。
“老头子?”正中满是村中长辈的圆桌上,方奶奶拉了拉老伴的袖子。
“没事,咱大妞果然不愧是老子的女儿,虎父无犬女呀。”
“臭显摆,大妞怎么样我还不知道,只是二妞得好好说说了,也是我没教育好。”眉间轻蹙,带了几分愧疚。
“不关你的事情。”拍拍放在自己手背上温暖又熟悉的手,方爷爷心疼。妻子的心结他懂,可是怨得着谁,那是现实与历史造就的错误。在那风声鹤唳、艰苦磨难的十年里,不管是二妞还是老四都处于三观、人格的形成期,即使再严厉要求、教育,一些深刻的影响还是留下来了。
“晚上让二妞不要家去了,跟她坦白一些事情吧。”
“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