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屁孩,哪这么多事,快走。”消防员知道不能写这封信,只得朝他吼道。
妇人对消防员摆了摆手,转过身对金兀竺说:“可以呀,我帮你写,信的开头写什么名字?”
“你就写金哥哥吧!”周雨插话说。
“好,你们去收拾,我来写信。”
“我们要把这里的东西都带过去。”金兀竺舍不得自己辛辛苦苦做好的东西。
“我的菜苗也要搬过去。”周雨当然也是什么都舍不得。
“行,你们先去收拾屋里的东西,我好贴封条,动作快点。”消防员催促道。
金兀竺和周雨先把被子打包,再把竹床搬了出来。等他再从厨房进去收拾时,消防员和中年人正在贴封条(厨房没门,所以贴不了)。俩个人边贴边在说话,金兀竺悄悄地从厨房进去,听他们在说什么。
“这俩个小可怜看起来绝对是无公害的,是得罪了什么人非得把他们赶走?”中年人说。
“肯定是与他们说的朋友有关啦!”消防员说。
“交个朋友也没什么呀,谁还没个朋友?”中年人还是不解,继续追回。
“肯定是有人不愿意他们交那个朋友啦,好奇心害死猫,我看你还是知道得越少越好,专心开好你的车就是。”消防员说。
“我是见你们还答应写信,觉得不妥才问问的。”中年人笑笑说。
“答应写信没关系,信上写啥他们又不知道,而且也到不了那个朋友手中的,你放心好了。”
金兀竺听到这里气得小身子直抖,直觉告诉他:他和妹妹以后是回不了这里了,而且这事与交金远仪这个朋友有关。
金兀竺悄悄地回到厨房继续收拾东西。他搬了桌子出来时,周雨正拿着笔和本子朝着他跑过来。
“哥哥,我也要给金哥哥写一封信。”周雨对着他说。
金兀竺马上把食指放在嘴唇上对着她嘘了一声。他来到妹妹旁边,小声地说:“你去茅厕里写,写完后从厨房进去睡房,把信放在那儿的破衣服口袋里,不要被他们看到知道不?”
“恩。”周雨用力的点点头。照哥哥说的做去了。
虽然东西不多,但要走一段山路才能到车边,五个人搬了两趟,几个大人叫苦连天,埋怨东西难搬,金兀竺却觉得搬得太快了,他想在这多呆一会,这可是他和妹妹辛辛苦苦一点一滴建起来的家:他花了两天时间才修好的屋顶;他花了半天时间也打磨好的锈锅;他做了几次才做好的烧火用的三角架;还有他花几天时间砍好的竹子;特别还有妹妹精心侍弄出的菜园……
他几步一回头,周雨走在哥哥身边,一手提着篮子,一手牵着哥哥的衣服,也是频频回头看,小屋很快就要消失在他们的视线中了,周雨越来越紧靠哥哥,生怕一松手哥哥也会像小屋一样消失不见。金兀竺将两只手里的东西并到一只手里,腾出一只手紧紧地牵着她。
车子动了,金兀竺坐在后面的车厢里,努力地想记住路,可是车子左拐右拐的,好久都还没停下来,他根本就记不清都经过了哪些地方了。
大约过了一个多小时后,车子停在了城南孤儿院内。院里的小孩子们正端着饭碗在院子里吃饭,见有车来大家都好奇地围了过来。
后车厢的门打开了,金兀竺自己先跳了下来,再举着双手接周雨下来。两兄妹刚站定,就现有几十双眼睛齐刷刷地盯着他们,有表示好奇的,有表示不欢迎的,有表示嫌弃的……,看得兄妹俩好不自在,周雨则躲在了哥哥的臂膀下。
“一路辛苦了,你们都来吃饭吧!”一个和蔼可亲的大约五、六十岁的女士招呼刚从车上下来的这几人。
“还真饿死了,快先来几口。”中年司机第一个冲进了厨房,消防员和妇人也吃饭去了,只有兄妹俩还呆呆地站在那,他们可从来没白吃过饭,一来就有饭吃吗?他们还有些不敢肯定。
“孩子们,你们也去吃饭呀!不要拘束,以后这里就是你们的家。”女士笑迎迎地对兄妹俩说。
“您好,我叫金兀竺,这是我妹妹周雨。”金兀竺见女士这么慈祥,对着他鞠了一躬说。周雨见哥哥鞠躬,也学着对女士鞠了一躬。
“真是懂礼貌的孩子,我是这儿的院长,你以后叫我李院长或是李奶奶都可以,快去吃饭吧,来,我领你们去。”院长过来拉着周雨的手,去厨房给他们俩打了饭和菜,让他们快吃。
金兀竺没有再客气,将菜扒了一些给妹妹后狼吐虎咽起来。
“吃得惯吗?”院长知道这儿的饭菜不怎么地,难得见到荤腥,觉得很对不起孩子们,她关心地问。
“好吃!谢谢李奶奶!”第一次吃不用自己做的饭,就是再不好吃也是香的,也是要感激别人的,周雨咂着嘴巴甜甜地说。金兀竺也回答说:“好吃,谢谢院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