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生气了?”
“……”
“我哪里错了?”
“……”
无论景亦文在身后怎么叫她,容歆绿就是不理。
他跟着她一路走到厨房,容歆绿当没他这个人一般,自顾自地点燃蜡烛,然后拿出一直温着的饭菜,摆到桌子上,然后便想走出厨房。
景亦文现在哪里还有心情吃饭,更不可能会让她走。他伸手一把搂住她的纤腰,把她拽向自己的怀中,看着她的眼睛问:“怎么了?怎么好端端的生气了?”
“……”容歆绿扭过头去,就是不看他。
“可是我哪句话说错了?”
“……”
“我午饭都没有吃完便被皇上叫了去,一直到现在水米未进,好饿啊!”说这句话的时候,景亦文的声音特别可怜。
饶是容歆绿还生着气,也忍不住回道:“饿了你就吃啊,饭菜都摆好了!”
“可是你都不理我了,我怎么吃得下!”景亦文趁热打铁道:“我哪里做错了,你告诉我,别不理我呀!不然我连改正的机会都没有,是不是?”
容歆绿被他圈在怀中,也动弹不得,便伸出手指,泄愤似地戳着他的胸膛,却又不舍得下大力气。
景亦文觉得她细长的手指,戳得自己胸口酥酥麻麻的,却也不敢逗弄她,只是静静地搂着她,等待她开口。
戳了一小会儿后,容歆绿像是想通了,她说:“你刚才,为什么要对我说对不起?你与我,我们如此生分吗?”
“你怎么这么想呢?我们今后是要做夫妻的人,怎么会生分?”景亦文想了想道:“也许是我刚表达不清,我是觉得很抱歉,要让你作为人质,呆在皇宫中。那里有你不好的回忆,委屈你了。”
“我不委屈!”容歆绿立刻接道:“我不能帮助你,已经很内疚了,现在你还要对我说抱歉,这让我觉得自己很没用。而且我在皇宫之中更安全,有更多的时间来研读医书,多好啊,所以,你千万别记挂我,千万别分心。”容歆绿低头小声道:“我还觉得,是我拖累了你,好像,我是你的把柄一样,被皇帝捏在手中。”
“呵呵……”景亦文听见她如此形容自己,忍不住笑了,“你怎么会是把柄?今日皇上还说,你是我的软肋。”他说完后想了想又道:“我觉得,皇上的形容更贴切,真想把你嵌入我身体之中,好随身带着。”
说完,他紧紧地搂住容歆绿,低低道:“又要与你分别,好舍不得……”
“所以你要早些回来,要平安的回来。”
“好。”
“要好好的吃饭,往后天气更凉了,要记得添衣。”
“我知道。”
过了一会儿,景亦文见她没有继续往下说,便问:“没什么要交待的了吗?”
容歆绿摇了摇头。
他又说:“你都没说,会不会想我。”
容歆绿静默了一小会儿,微微松了松搂着他腰的手,后退了一些,仰头看着他道:“我现在,便已经开始想你了。”说完,她踮起脚尖,吻上了他的唇。
这是她第一次亲吻他,景亦文只觉自己心中一阵激~荡,忍不住,又加深了这个吻。
直到他觉得自己肿~胀难~耐,他怕再亲下去,自己会想要做些什么,才不得不离开她的唇,脸贴着她的脸颊,轻轻喘着。
容歆绿任由他抱着,意识恢复清明后,心里便又记挂起他去扬州的事情,“今夜还有谁与你一起?”
“景安。”
容歆绿等了一会儿,见他没往下说,不由惊道:“只有你们两人?”
“是。”景亦文又解释道:“此次任务,不宜人多。最多一月时间,我便回来了。”
他不想与她说的太多,免得她更加担心。
此番前去扬州,自是危险重重。
霍恭肃此人,景亦文只在外祖父家见过几次,虽未深交,却也隐隐察觉他阴狠暴戾,对于能否取得他的信任,拖延他发兵的时日,好争取时间让皇帝调遣军队来淮南,说真的,景亦文并没有底,可是这一趟扬州之行,他必须得去。
于公,他是大宏的子民,他不能看着大宏落入一个与敌国勾结之人的手中。
于私,他与容歆绿的父母家人全在扬州,景家更是树大招风,祖父的性格又有些刚硬,他不放心他们处于危险之地。
现在,只得走一步,看一步了。
至于今晚,他只想和容歆绿,静静地呆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