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忆结束,高宇拉开抽屉,拿出一包香烟,点燃,狠狠的抽了一口,剧烈的咳嗽起来,伤口被扯痛,他却是笑出声来,在这个静寂的病房里显得格外的苍凉,自嘲的呢喃着,“高宇啊,高宇,你也有今天……”父亲出事,他回到高宅,在书房里找到了母亲生前的日记,发现了他竟然是姐弟乱/伦生下的孽种,他差点癫疯了,愤怒的摔打着东西,痛苦的失声大哭起来,死死的揪着头发,脑海里不停的交换着画面,一会儿是疼爱他的温柔母亲,一会儿又是父亲温和关切的笑脸,他彻底陷入了绝境之地,万劫不复……
过后这些种种,折磨着他终日寝食难安,直到Aubrey找上门来,拿着父亲的罪证和异父姐姐的安危威胁着要拉他入伙。尽管因为母亲的痛苦遭遇,他对高万博心生怨恨,但那毕竟是他挚爱的父亲,他无法放任让他落入困境,更加没办法不去完成母亲想要找到姐姐的遗愿,无奈下,他对Aubrey妥协了。
所以莫辰说出他的身世时,他就早已经知道,但却故意的设下圈套让苏语上钩。是,那是他的私心,他一时间什么都没有了,不想继续失去那个他在意的女子,强烈的想要占她为己有,让往日那个温和优雅的贵公子,变成一个满是阴谋的邪恶男人。
苏语今天对他的指控,都是真的。为了找到父亲留下的东西,他狠心的去掘母亲的墓,可没想到的却是失望而归,更加没有料到Aubrey竟会疯狂的连挖十几个墓穴,故意造成轰动,让不知躲藏在何处的高万博可以知道,好让他露面。
这下,他着急了,无法联系到父亲,担心他不顾安危的暴露于前,不管是落入军队,还是Aubrey手里,是都不会有好下场的。而且,刚才苏语对他的冷漠,他不是没有感觉到,太多的谎言,让他无法对她坦诚以对,只能忍受着心痛,带着面具说着假话,继续欺骗。
缈緲的烟雾下,让他焦急忐忑的心,慢慢沉淀,安静下来,用手狠狠掐灭烟蒂,灼热的触感让他微微眯起眼睛,嘴角勾起一抹阴险又狠毒的冷笑……
……
B市郊外的一栋破旧房屋里。
“Aubrey,莫家,我不会放过你们的!!”
“雅儿,我的雅儿,我对不起你,对不起你啊……”
高万博时而愤恨,时而悲伤,一会儿大吼,一会儿痛苦,才五十多岁,此时竟然显得愈加苍老憔悴,往日里的意气风发早已消失的无影无踪,徒留下一个苍凉悲戚的身影。
……
“语儿,高宇都说了什么?”莫辰抱住她问道,已经学会了坦白对待,他放心的让她独自去医院,没有跟随,更加没有派人去监视偷听。
她窝在他怀里,边把玩着他修长的手指,边把他们的谈话原原本本的复述了一遍
“我觉得,他的话不可信。”
“辰,你说说理由,为什么这么觉得啊?”自从两人摊开心扉的长谈后,她愈加喜欢和他谈论事情,甚至更加喜欢他特有低沉清冷的嗓音,好似上了瘾一般,让她沉迷不已。
明白她的小心思一样,他低下头亲了下她红润的樱唇,浅笑着道,“那人在公墓呆了十年之久,还有以高万博对慕容雅的深情,那一定不会是高宇的人,更不是组织的。”那个神秘的组织是不可能浪费一个人去呆在墓地里那么久,完全不划算,也只有爱得疯狂的高万博才会做这样的事,尽管他也不理解这么做有什么目的,人都死了,看管坟墓有什么用?何况以目前的情况分析,对方没找到有用的东西,恼羞成怒的报复着弄出个轰动挖墓事件,逼着高万博露面。
想了下接着说,“而高万博不会让那人当着儿子面开枪杀你,这也就是说是高宇知道了他的身份后,故意让他这么做得。”
“辰,好聪明,我也这么觉得。”
夸人,还不忘带自己,这逗笑了莫辰,宠溺着说,“是,语儿最聪明。”
闻言,她目光有些黯淡,语气失望着道,“我不聪明,要是聪明的话,怎么会被他欺骗。”想起那个弟弟所为,她除了愤怒,就是伤心了。连她这个心狠的人,在没见过母亲一面的情况下,都不可能去挖墓,怎么高宇竟会去做这么丧心病狂的事来呢。
“语儿,人与人是不同的,而且高宇肯定是有不得不这么做的理由。”
她不解的挑了下眉,“辰在为他说话?”
“呵呵,我是就事论事。”他摸着她的小脸,佯装不快的皱眉,“怎么?在语儿眼里,我就是这么的小心眼吗?”
赶往讨好的亲了下他的嘴角,莹莹笑着说,“没啦,辰很大度的。”
点了下她的俏鼻后,眸光一闪,语气有些凝重着说,“我不明白,高宇为什么那么做?”
“你是说让他自己受伤?”
“是。”他点头,心里有些不解,如果说是为了让语儿担心,或者是分化他们,但是不是有些大材小用了,而且也太够冒险。
“会不会是为了让高万博出面呢?”儿子被手下人开枪打伤,当父亲的如何不着急呢。
他低垂着眉目,认真的思索了下,“如果是这样的话,那高万博一定是在他儿子身边留下了眼线,而高宇也是知道的,不然他哪里能得知消息呢。”就是受伤住院了,按照他们的实力,是不可能外露的,只能靠有心人传扬到高万博耳边才对。
“那也就是高宇知道有那么个人,但却是不清楚那人是谁。”
“很有可能。”
两人就这么你一言,我一语的谈论着,虽说内容有些费脑筋,费心神,但从两人相拥的动作来看,却是十分的温馨甜蜜。
最后商讨了接下来的打算后,莫辰笑的邪魅,低沉的嗓音格外的性感,“语儿,听够我的声音了吗?该让我听听你的了。”
“什么?”转化的太快,让她懵然一愣,疑惑着问。
他打横抱起她,大步朝着卧室走去,神情暧昧意有所指着说,“该轮到我听你的声音了。”
直到一个多小时后,苏语挺着酸麻着身子,撅起嘴对着格外心满意足,又神清气爽的莫辰冷哼着,心里却是在哀嚎,她终于明白那所谓听声音,是听的哪种声音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