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大夫看着云洛温和的笑道:“罗公子真是博学多才,竟然连和谐事情也知晓,是在让老夫刮目相看。”
被德高望重的长者夸赞,虽然和可能只是客气的一句,云洛仍然激动的脸上都带了抹红晕,不好意思的笑笑:“那里……我只是看的闲书多了些罢了,您过誉了。”
马大夫这一行虽然从何来没有表香港对于云洛的排斥,却也从来不没有和他说过话,现在得到他的夸奖,云洛自然是高兴不已。
小马公子原来想要问既然如此,为何他们没有从一开始就从水路出发,但是看着云洛明显的高兴,脸上也不由的露出微笑,没有再扫兴,他自是不知道因为钱泽上辈子晕船晕的厉害,所以这辈子就一直避免上船,只是现在事情紧急,也顾不得这些了。
钱泽看着云洛的样子心中一片柔软,生出一股自豪之情,竟是比自己被称赞了还要高兴,连小马大夫看向云洛的眼光过于专注都让他好心情的忽略了。
一行人商量好了下一步计划之后,就从半路转回去,打算到回到客栈休息一晚,再直接从那里走另一条路去附近水运最发达的城市。 至于那三个雇来的镖师把那些已经是死去的劫匪的尸体都藏好——好到时候回来搬回城中去作为领取赏金的证据,再正儿八经的埋了——然后自己依旧上了马大夫的马车跟在他们的后面,钱泽和小马大夫都没有再过问那个活口如何了。
犹豫马大夫的马车被占了,所以加上南珍一行人四男一女都挤在了钱泽的马车上。
南珍时因为受了惊吓没有缓过劲儿来,也不愿意去外面坐在曾近沾满了血的车辕上,一直都有些蔫蔫的。
而钱泽在云洛多次抗拒之下,不敢有什么出格的行为,也不能让云洛给自己讲他看过的故事,只好只是含蓄的搂着云洛的肩膀看书或者闭目养神;而马大夫自己看过了钱泽的马车,赞叹完精巧的布局之后也躺在了众人为他空出的床榻上;小马大夫却时不时的看一眼相依偎的云洛和钱泽两人,眼中不掩失落。
众人在诡异而和谐的沉默中回道了城中,一下车,钱泽付了比约定的多一些的镖利给雇佣来三个镖师,那三人不是什么扭捏之人,直接收下后便直言钱泽以后需要帮助必会效劳,然后便要去雇个马车把城外的尸体都运回来去官府领赏了。
其实他们也算得上仁义,若是吝啬些的人,很可能会只是砍下他们的头作为证据,直接草草的把她们在野外埋了了事,反正只要把他们埋尸的方位告诉官府免的引起误会便好。
钱泽和马大夫告罪之后,就拉着云洛回房了。小马大夫看到离开的三个镖师之后想起他们之前的所作所为,看向作为帮凶的钱泽的背影更加不善了。
自己孙子的表现马大夫看在眼里,等到回到了客房之后,听到了事情的经过,马大夫面上丝毫没有意外之色,还把他严厉的训斥一顿。
小马大夫反驳道:“可是您不是从小教学医是为了悬壶济世,不能计较医患的身份……”
马大夫看向自己孙子辈中最为优秀的小马大夫,后悔好好的一个孩子在家人保护之下差点成了个不懂变通的酸腐书生,更加庆幸自己这次就是嫌他阅历太少才带他出来见见世面,如若不然,以后定会被那些他的教条害死,又或者最后因为偏激走了歪道也不无可能。
一个大夫除了要有仁心,懂得善恶之分之外,还要有一个通达的心胸和为人处世的技巧,必将他们以后会遇到形形色色的伤患,不可能要对每一个伤患都要一视同仁,只顾着发扬自己的医德,丝毫不懂世事,最后会给自己惹上麻烦的。
马大夫叹了口气道:“……医者仁心是没错,但是也要分时候。就他们来说,若是把他们送到官府,先不说根本不会有人给他们医治,最后大多会伤口霉烂感染而死,侥幸受尽折磨活下来了,那个死刑却也不会是干脆的砍头,要知道本朝对于强盗所设的罪行是极严重的,那是要处以极刑的。况且若是有人侥幸存活传出话去,或者他们还有些外面同伙知晓了出手的是何人,那么对于常年不在家的镖师来说是会危害他们妻儿的隐患,所以他们才会在最开始蒙着面,等没有漏网之鱼才会露出面目。”
听了马大夫的话,小马大夫不再说话的认真的想着,有些懵懂,却有似有所领悟。
马大夫起身走向自己要睡的床铺,一边不经意的说了一句:“你且记住,有些事情,还是不要多想为好……”
状似无意的一句话,却让小马大夫僵直了背影,半天才发出一声若有似无的轻嘲声,不是是在笑自己太过天真,亦或是别的……
作者有话要说:终于完了,粗粗检查了一下错字,先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