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言听在向镇雄耳里,显然能逗笑他,顿时发觉自己和个孩子争辩时,他也笑着没再继续说下去,同样的拿起筷子开始吃饭。
这时,向蔚宁已经吃饭了,她起身往门口走去:“我把医药箱还给付婶家去,待会儿可能会晚点回来。”
向镇雄应允的‘嗯’了一声,向飞则一边嚼着饭,一边若有所思的盯着向蔚宁离去的背影。向镇雄看了眼他:“还呕气呐?”
回过神,向飞低头扒饭,不说话。向镇雄夹了筷子菜放进嘴里,聊天似的说:“下午你和宁宁为什么发生矛盾?说出来,如果你受委屈了,我会主持公道的。”
“在你眼里,还有公道吗?”顿了顿,他恰似苦笑道:“向蔚宁就是对,向飞就是错,我才不自讨苦吃。”不想一直围绕着这个话题,向飞突然问了一个问题:“爸,你刚刚说向蔚宁以后嫁人,有人要娶她吗?”
“说的什么话!你姐那么贤惠,娶她的人自然多了去了。”
猜出爸爸没听出自己的话中话,向飞‘哦’了一声低下头,便专心吃饭不再说话。
向蔚宁到付家的时候,付家一如既往的灯火通明,院子里开着大大小小的花,总是散发着一阵阵幽香。站在院子里,向蔚宁喊了一声:“付婶……付叔……”
付妈应声从屋里出来,见了她后笑眯眯的:“宁宁来了,找阿晨吗?他去花圃了,估摸今天晚上也不回来了。”
笑了笑,向蔚宁没否认也没承认,只是将医药箱递给付妈:“下午晨哥哥给我包扎落在家里了。”
“哟,受伤了?怎么回事儿?”听到她这么一说,付妈才发现她手上缠着纱布,惊呼。
“就是摔了一跤,搓开点皮,不碍事。”
“胡说,看你包得这么厚,一定伤得不轻。”付妈拉着她的手臂左看看右看看:“送你去卫生院看看吧,可别感染发炎了,小病不医,熬成大病可就后悔莫及了。”
听到说要去卫生院,向蔚宁赶紧解释:“真的不碍事,晨哥哥怕我碰到伤口会疼所以才包厚点的。”唯恐付妈继续缩下去,她紧接着道:“对了,我找晨哥哥有点事情,就先走了。付婶再见。”
望着向蔚宁匆匆离开,付妈在后面大声叮嘱着:“有什么不适一定要去卫生院看看,还有啊,你去花圃带个手电筒,夜路难走。”瞧着那少女的背影,付妈脸上堆满笑容,小丫头终于长大了。
“嗯,谢谢付婶。”向蔚宁回过头对她笑了笑,又立马旋身离开。
向蔚宁离开付家后回家取了手电筒,步伐悠闲的往花圃去,自从她和付晨有过约定后,她几乎每个星期都会去一次花圃,所以来回的路线她也非常熟悉。想到付晨,她又想到了今天下午的那一幕,令她心思复杂的那一幕……
突然,她想到向飞脸上的伤,联想到付晨下午所说的话,眉间微微拢起,脚下的步伐也不自觉的加快了,心中涌起一种异样的感觉。
其实这辈子,向蔚宁最觉得对不起的就是爸爸,记得中考完之后,放榜那天,得知她和向飞都考上了重点,当时,她就想和爸爸分享这个喜悦,便毫不犹豫的去了爸爸平常干活的工地。每次爸爸换工作的地方,都会跟她和向飞说,大概是怕有事情好找到他吧,可她和向飞从来都没想过去看看他。那天,她去了,她恨自己没有早一些去……
爸爸是建筑工人,乡下话说就是泥瓦匠,给人盖盖房子,修修厕所。以前在家里,每次洗到爸爸的衣裳时,看到那脏得已经看不清布料原本颜色的衣裳,她都可以想象爸爸的工作是有多辛苦,可想象永远没有现实来得刺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