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掐的?”
“就用手……这样,掐了一下。”
讯问室里一片寂静,好一会儿季志敏才开口:“这个叫拧,不是掐。”
孙安和苏业华的夫妻关系确实恶劣,案发之后除了打小三那次,压根不再来管这个事情了。
让行政大队比较头疼的,是那些无孔不入的记者——死者苏业华是不出名,可是参与这个事情的唐安娜和小如都是模特,年轻女模特“玩性(和谐)虐丧命”,这么大的新闻大家哪里肯丧命。听说人还被置留了,就更热闹了,记者们电话骚扰加扛着长枪短炮在公安大楼下面蹲点,搞得萧潇都不好意思穿那身“防晒装备”了。
苏业华妈妈也是个战斗力彪悍的人,记者一闹,老太太也急了,带着孙女冲到警局一把鼻涕一把泪地要求结案,最好赶紧给她儿子火化:“警察同志,我儿子都被你们解剖了,还不够遭罪啊。你们可怜可怜我们家,我孙女才上小学,这样闹下去连学都不愿意上了……”
苏业华女儿也跟着哭:“叔叔你们放过我爸爸吧,我爸爸是好人。”
黄浩也很无奈,出了这样的案子,要完全没风声是不可能的——难道就因为这些风声就不查案了?
苏业华要真是房事猝死,确实可以结案了。可他真正的死因是机械性窒息,是被掐死的,凶手还没抓到。
“老太太,是这样,”黄浩让萧潇把孩子哄到一边,扶着老太太坐下,“这个案子还有些细节没有查明白,我们在您儿子脖子上发现了人为造成的……哎,就这么跟您说,他是被掐死的,不是那个……那个死的。”
老太太恍然:“那是谁掐的?”
黄浩挠挠头:“我们就是在查这个。”
“不用查了!”老太太坐了一会,站起来,“肯定是他老婆干的!他老婆恨不得他死,这个没良心的女人!”
老太太的嗓门又高又亮,把孙女都吓哭了。她便又蹒跚着过去,搂住孩子:“哎呦宝贝,不哭不哭。”孙女哭得直抽搐:“我妈妈没有杀人,我妈妈一直陪着我写作业!”
老太太连连点头,搂着孩子往外走。到了傍晚,老太太独自一个人又来了。
“警察同志,我来跟你们报告点事情。”
萧潇连忙扶着她坐下:“奶奶您坐。”
老太太摆摆手:“我那个媳妇,今天一整天都在收拾房间,把家里的地板都洗了一遍,还扔了好多东西,肯定是害了我儿子心虚!”
“奶奶……您有什么证据吗?”
“证据?要什么证据,她就是这么恶毒的人!我儿子有保险的,那么高的保险,钱到谁手里?肯定被她拿走了。她还想把房子卖了,要把我孙女带回她老家去,这个恶毒的女人!”
萧潇和季志敏对视了一眼,这些信息倒真有点用。
老太太接着说:“她这几天扔的东西,我全藏起来了,警察同志,你们要不要跟我去看看?”
萧潇连忙点头,和季志敏一起跟着老太太去了趟他家。
老太太住在苏业华楼下,家里雇了保姆,屋子又大又宽敞,各种家电一应俱,苏业华对母亲倒是很照顾。
老太太一早就把保姆打发回家了,神神秘秘地带着他们来到一个房间,打开门锁——里面一股浓重的陈腐气息,除了旧地毯、旧衣服,还有好几天的生活垃圾,满满的好几大袋字烂菜叶,拎起来湿漉漉的全是臭水。
老太太显得振振有词:“我怕都有用,全都搬回来了。”
萧潇:“……”
两人在垃圾堆里翻检了很久,找到件咖啡色的外套、两条暗色花纹的丝巾,和一条崭新的男裤。
老太太又拿出了她珍藏着的几件证物,一张用拍立得拍的模模糊糊的“捉奸照”,一双脚码和苏业华明显不符的球鞋。
照片是老太太让拿着儿子给买的拍立得拍的,鞋子上老太太上个月看到有人来媳妇家,怀疑那人是来和儿媳妇乱搞男女关系,就把这鞋子藏起来了。
总之,老太太才不管孙安有什么不在场证明,咬死了她和奸夫一起害死了儿子苏业华!
鞋子和裤子都不是苏业华的尺寸,苏业华保险的受益人是他亲生女儿,外套和丝巾却都和在苏业华脖子上发现的纤维对不上。
司桦林对那张“奸夫照”十分感兴趣,孙安的这条线又一次接上了。小如和唐安娜他们的经纪人带着律师几乎要把刑侦大队的门踏烂了,黄浩顶着压力把人拘留了,连孙耀明都一天到晚跟他唠叨:“案子查的怎么样了?”“那个苏业华的案子有进展了没有?”
作者有话要说:昨晚停电上不了网,今天补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