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时的确是将马车交给的我,可那时我忙的腾不开手,大力又去了镇上李叔家帮着打木桌。正巧钱望冬来了铺子,说是唐大娘托他带了点心来给大力。我便让他进来了。他见我实在是忙,便说要代我去看李老头的马车。钱望冬也学过几年手艺,我便让他去了!”方木匠说道。
“让钱望冬去看管李伯马车一事,除了你还有谁知道?”骆姜楠问道。
“没有了,那天铺子里就我一个人。”方木匠回道。
柳蛮顿时点了点头,一副了然地模样:“这就难怪钱望冬想要杀你了。毕竟只要你死了,这世上就再也没有人知道李伯的马车是他动的手脚!”
骆姜楠见她依旧老神神在在的样子就十分无力,这姑娘还有没有一点嫌疑犯的自觉性?!他让人带她会衙门是要让她来破案的吗?
“柳姑娘!”
“难道我方才说的不对吗?”柳蛮纳闷地看着骆姜楠。
“你说的很对。只是……”
话未完,被柳蛮轻快地打断:“那现在还等什么,赶紧去审钱望冬呀!”
“柳!姑!娘!”
“骆大人!你怎么总是叫我?难道喊我几声的话,对案情就会有帮助吗?”
骆姜楠默默握紧了拳头,然后又默默地松开了……
“柳姑娘,据我所知今日早上你曾与钱望冬在镇南的小食摊子相遇。可直到昨日夜里我们才知道李伯的马车曾被人动过手脚,为何钱望冬早不动手晚不动手,偏偏与你在小食摊子相遇后想要到去杀方木匠?!”
柳蛮目瞪口呆地看着骆姜楠说了这么一大段话都不带喘气的,不由拍了拍手,赞道:“骆大人,您的肺扩量真好,真不愧是练武的!”
“柳姑娘!”骆姜楠努力让自己保持着平和的状态,可额头上的青筋却一根一根的冒出。
“我与我姐姐并不认识钱望冬。”徐昭实在是看不下去了,放任这个女人继续说下去,怕是要气死一堆捕快。
“只是当初在村中听得唐大娘说起过村里人,便知道他是村长的儿子。今日清晨我与姐姐本是要去镇南买马,顺道去了小食摊子吃面。在那里遇到了大柳树村的村长,村长问及姐姐这几日在衙门过得如何,姐姐便只说了过得很好,承蒙记挂。这些只要骆大人去问一下那小食摊子的老板便可得知一二。想来是钱望冬做贼心虚,听到衙门二字便慌了手脚,所以对方木匠下了杀机。况且,我们是否与钱望冬相熟,只要带钱望冬过来,大家当场对质便知道了。”
一番话说得条理分明,柳蛮就差抱着徐昭亲一口——这孩子有做柯南的潜质!呃……她主要是赞美一下徐昭的逻辑能力,不带走哪儿死哪儿技能。
其实柳蛮与钱望冬是否是同伙,稍微一查便能知晓。只是钱望冬要去杀方木匠的时机太过巧合,当天知道李老头马车秘密的人,除了她,便都是衙门里的人。骆姜楠实在不愿相信是衙门出了内贼。
此时,大夫来禀:“大人,钱望冬醒了。”
原来那钱望冬被方木匠刺了一刀后,当场昏过了过去。骆姜楠顿时提了精神,立刻前去审问钱望冬。
钱望冬也知道自己事情败露,此时身上又挨了一刀,不用多问,就全招了。
“我欠了赌坊里一大笔钱……有一天,有一伙人过来找我,说是只要我引一个姑娘给他们,一个就给我一百两银子。当时赌坊里的人说,若我还不还钱就要砍掉我一只手,我想来想去,还是同意了。李伯的马车是我做的手脚,我以为衙门查不出来。直到今天遇到了柳姑娘,我听到她和我爹的交谈,说衙门从驿站那里接到了报官,正在审问。我一听就慌了,想到只要杀了方木匠,就没人会怀疑到我头上来,于是就……”钱望冬说着,朝着自己扇了一嘴巴,“是我糊涂!被钱迷了心窍!”
“为何专门找腊月出生的女子?”骆姜楠问道。
“那些人说腊月出生的女子喜庆,许多地方的人都喜欢用腊月出生的女子来冲喜。”
“那些人现在在何处?”
钱望冬摇摇头:“每次都是他们来找我的,而且都蒙着面。只要我将姑娘的姓名和八字以及家住何处告诉他们,剩下的便是他们自己去做了。大人,我从来没有绑过人啊!”
“你们可有什么约定的地点?”
“他们让我将姑娘的生辰八字以及其他消息写在纸上,然后放在莲花寺大殿里的蒲垫下,到时候自然会有人来拿了。”
众人对视一眼,骆姜楠点了点头,立刻有捕快将钱望冬带了下去。
“陈三,你去前厅告诉方木匠让他安心,钱望冬已经关进牢里了。”骆姜楠正说着,突然眼角余光一扫,顿时从凳子上跳了起来:“你怎么在这里?!”
柳蛮一脸无辜:“我一直都在啊。”
“这是审犯人的地方!你怎么能来!”骆姜楠额头的青筋又开始往外冒了,“是谁让她进来的?!”
众捕快面面相觑,最后还是陈三硬着头皮道:“这不是看柳姑娘是否与钱望冬相识,之前不说要当面对峙吗?”
“谁说过要当面对质的?!是我吗?!”骆姜楠吼道。
看着眼前这出热闹的景象,徐昭轻轻哼了一声——一,群,大,白,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