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雪轩如今大门紧闭,欢喜拿着钥匙打开房门,门吱呀一声被推开,多日没人打扫,已经落了一层灰。左边的针砭还静静地躺着,夏瑾瑜慢慢走过去,只见洁白的丝帕上绣的两朵并蒂莲花还只剩一点儿收尾工作,如今已经附上了薄薄的一层灰。
夏瑾瑜静静的盯着看了一会儿,这块丝帕原是原主儿自个儿绣来打算做肚兜穿的。依稀还能回忆起当时的情景来,她坐在这个位置绣花,两个大丫鬟坐在下手一边做针线活一边唧唧咋咋的给她说笑话,奶娘那时候还呵斥了她们一顿。
只是如今却早已物是人非,夏瑾瑜又转过头去,桌椅,摆件一一瞧去,待见着拐角处通往楼上的木梯,夏瑾瑜慢慢挪动了脚步。抬手抚上楼梯,一步一步走上去,待到二楼,只见不到三十平米的房间里,安置了一张小榻,一张积案,上面搁置着一套紫砂壶茶具,一架小巧的书柜里零零散散的摆放着几本书……
夏瑾瑜走到窗前,在地上铺设的蒲团上坐好,掀开面前青色的布料,便见一张古琴默默摆放在身前。这张古琴是唐氏的陪嫁之物,已经有好些年头了,夏瑾瑜瞧着,便伸出纤长的食指,轻轻扣动了一丝琴弦,在这静谧的空间里发出一声叮咚声响。
欢喜瞧着三娘子平静的面容,实在是想不出三娘子此刻在想些什么,既不像是缅怀,也不像是有兴趣的样子。欢喜静静的看着她,没有出言打扰。
夏瑾瑜闭上眼睛默默回想,这个身体学琴十年,琴艺虽说不上精通,倒也还算娴熟。以往的夏瑾瑜是不喜欢弹琴的,学的时候也是马马虎虎,是以就算她有最好的一张琴,论琴技依旧敌不过二房的四娘子和五娘子。
夏瑾瑜闭上眼睛,依着记忆中的词曲,默默弹奏了半阙,便停下手里的琴,自言自语道:“果然没什么不一样啊,这琴收起来吧,放我手中也不过是明珠蒙尘。”
夏瑾瑜起身,走到二楼唯一的一扇窗户前,轻轻推开,这里一眼就能够看见不远处的梅林,闭上眼睛深吸口气儿,还能闻见一阵阵梅香。
却说夏庭辉领着魏季礼谨慎的穿过梅林,待到边缘处,只见院子门口有几个人高马大的婆子真虎视眈眈瞧着梅林。夏庭辉瘪了瘪嘴,道:“这几个婆子是祖母院子里的,很是有一把子力气,估摸着祖母怕生出什么事儿,便让她们过来瞧着。这条道我们是不能走了。”
魏季礼刚雀跃的心此刻被夏庭辉一盆冷水给泼了下来,只他平日里都是温润如玉的谦谦公子,是以就算心里不舒服,此刻面儿上也瞧不出什么来,只是一双眼睛却久久凝望着围墙外边。
夏庭辉扑哧一声笑出声来,小声道:“走啦,这条道儿走不通,我还有另外一条道儿,他们这些人保管不知道。”
夏庭辉带着魏季礼又原路返回,待走到一处小楼前便停下来,那小院子已经有好些年了,只府里的人不重视,一年也不见得来打扫两次。
夏庭辉带着他进了屋子,看着四周厚厚的灰尘,夏庭辉不好意思的道:“这屋子废弃好多年,不常用,平日里也没理会。”
夏庭辉说着领了魏季礼走到后门儿,打开破败的后门,便见几条小径横亘在两人面前,夏庭辉捡了其中一条走,道:“这还是我小的时候和二弟贪玩儿,无意中发现的。往这儿就到了园子边缘,再翻过一座假山,便到了琴房那块地儿。“
这在雪地里穿行真不是个得趣儿的事儿,等到两人气喘吁吁的翻过假山,两人身上的袍子除了被雪水浸湿,还留了脏兮兮的印子。
此时两人距离琴房也不过几丈远,夏庭辉朝小楼的二楼指了指,魏季礼视线上移,可不就瞧着魂牵梦绕的人儿此刻正背靠着窗,虽说只是一个背影,对魏季礼来讲心里却踏实了。过了一会儿子,魏季礼道:“这天寒地冻的,三娘这般站着若是冻着了怎么办?”‘
这话虽是对夏庭辉说的,然他一双眼睛却不曾看向他,只是巴巴地望着那扇窗,那个背影。
夏庭辉长大的嘴,道:“好啦,好啦,这人也瞧见了,赶紧走吧。被人看见了,我吃不了兜着走。”
夏庭辉就要扯着魏季礼走,魏季礼磨磨蹭蹭半天不曾挪动一步,把夏庭辉气得够呛,道:“你害我就算了,若是被人瞧见,我妹子这名声还要不要了。早知道我就不该这么帮你。”
魏季礼只得不舍的收回视线,道:“我晓得,这就跟你走。”
魏季礼正待踏步出去,只见那背对着他的人突然就转过身来,又立住了。惊得夏庭辉再不敢停留,死死拉着魏季礼就使劲儿往前走。
夏瑾瑜并未留意,正要伸手关窗的时候,无意间却扫到了那人的脸。那是一张年轻干净的脸庞,一双眼睛正看着她,因着离得并不远,她能够清晰地看见到那双眼睛里的温柔。
被妹妹抓个正着,夏庭辉害臊得不行,也不敢抬起头来,这次却牟足了劲儿拉着魏季礼就往前跑。
面对着突发情况,夏瑾瑜自然更是要仔细看,待两人以一个奇怪的姿势离开,夏瑾瑜才收回视线,默默关上窗户,一双眼睛却亮得出奇,正一言不发的盯着欢喜瞧……
却说夏庭辉带着魏季礼离开,他脸上马上露出焦躁不安的神情来,道:“这次被你害惨了,早知道就不帮着你了,妹妹这次一定生我气了。”
魏季礼歉疚的看着他,道:“真的很抱歉,我以为……唉,总之是这次是我鲁莽了。”
夏庭辉懊恼地道:“算了,只求没人看见,那就万事儿大吉了。”
两人说着沿着另外一条路往来时的院子回去,待要踏过一座小桥,迎面竟然碰见了二房的五娘子。五娘子乖巧的跟大堂哥打了招呼,夏庭辉点了个头,便匆匆带着魏季礼赶紧走了。
五娘子愣愣的看着那个人,看着他从她面前走过,看着他的背影,看着他离开,只是他却不曾瞧过她一眼……
却说夏庭辉和魏季礼刚踏进房门口,他身边的小厮儿便跑来,焦急地道:“不好了,出事儿了,出大事儿了……”
作者有话要说:夏家的人各自有各自的算盘,他们都在朝着自己的梦想、念头努力,每个人都有他们的路,有他们的归宿。我希望这篇文能写长一些,不知道能否写到三十万字,虽然有点难度,但是我会努力滴。收藏已经76个了,好开心,再次求收藏啊,要是明天早上起来刷新一看涨到一100的话,那该是多么滴美妙啊(笑)。 四千多字,这章够肥了吧。现码现发,难免有纰漏,还请多多包涵。雷人也好,脑残也罢,这文表太过计较,本身这篇文的梗儿就已经够老旧够雷人了,但是我还是想写,捂脸遁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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