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己瞧瞧去,在袋子里。”
朱非朱慌忙跳下床去,她打开桌上系得极紧的塑料袋,打开袋子的一瞬间,迎面扑来一股浓郁的香味,朱非朱兴奋地看着袋子,里面竟是她最爱吃的招牌章鱼小丸子,这家章鱼小丸子是纯正章鱼磨出来的粉制作而成的,每颗章鱼丸里都有鲜章鱼肉,味鲜而香,大小如乒乓球状的章鱼丸子呈圆球状,上面再加上沙拉酱和一点点鲜美的海苔及柴鱼片,简直奶香扑鼻,外面金黄酥脆里面柔软娇嫩。
加上童叟无欺的价格,这家位于朱非朱实验室附近的小店,几乎天天都要排起长队,才能买上一份焦红间带金黄色的章鱼小丸子。
朱非朱瞧着皮酥肉嫩的章鱼小丸子,几乎口水都要流下三千尺,但她忽然想到冬天这样早的时间,这家店是不该开门的,而纪楠是如何买到的。
“喂,纪楠,你该不会是砸开人家店的门,拿枪逼着人家一大早做给我吃的吧?”朱非朱双手叉腰生气地转身问去。
但身后的纪楠却只有安静的呼吸,太过疲惫的他,竟倒在床上和衣而睡,他半依靠在床头微微合上双眼,一双修长乌黑的睫毛,在阳光的照耀下,好似一双小手遮挡在眼前,他挺立的鼻梁下是一张如婴儿般的唇,他的唇微微张合,发出极浅的呼吸。
纪楠平日睡得很轻,连朱非朱半夜上厕所刚起身,纪楠就伸手打开床边的台灯为她照亮,经常将朱非朱吓得够呛,甚至常常怀疑纪楠是否根本不需要睡眠。
而此刻过于疲惫的纪楠,终于半躺在床上沉沉入睡,只有在朱非朱身边他才不用担心枪林弹雨,完全放下一颗心安稳的沉眠。
朱非朱又瞧向桌上的几盒章鱼小丸子,纪楠执行任务的地方并不近,他连续三天三夜没有睡眠的情况下,竟还要专门跑去为朱非朱买早餐。
朱非朱心里有些愧疚,她爬回床上,将纪楠的脑袋慢慢挪到自己腿上,让他枕着自己更沉的入睡,朱非朱低头瞧着身旁的他,他好像瘦了一点点,眼圈下有淡淡的黑影。
朱非朱觉得心里软软的,更多的是心疼。
然而正在睡觉的纪楠,忽然发出低低的喃喃声,好似梦呓般,“小朱……”
“怎么了?”朱非朱轻声问道。
但纪楠似乎是在做梦,声音越来越低,低得朱非朱再也无法听清后面的声音,他下意识抓住朱非朱的手,将朱非朱的手放在唇边,唇轻轻贴着她左手无名指上的钻戒,方才安定下来,继续攥着她的手,无知无觉地睡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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医生刚从房间内出来,“怎么样?”池铭即刻站起来冲过去问道。
“子弹已经取出来了,但在高烧,还得继续输液。”医生说着指了指幽深的房间,示意池铭进去。
池铭依靠在门口纹丝不动,他隔着一道细长的门缝望向屋内中央大床上的朱非朱,好像电影取景般,他只透过一方窄窄的小光看向屋内的她。
池铭犹豫了很久,才慢慢走了进去,床上的朱非朱嘴唇白得泛青,她肩上还缠着绷带,雪白的绷带上透出鲜红的血液,她双颊呈现出一种病态的潮红,挂在一边的输液不断流着,嘀嘀嗒嗒落下来,淌进她的身体内。
朱非朱闭着眼睛,唇微微动着,似乎在说话,但她的声音太小,池铭听不清,他只得弓□体,离得近些,方才终于听清楚她发出的声音是,“纪楠……”
池铭默默站在床边没有说话,就如同一具雕塑般,他只是盯着床上的朱非朱,她现在的模样很丑,简直和他第一次见到她时一样丑,他不知道为什么,这么丑的女人,他居然能记得如此清楚,他甚至还能想起来,第一次见到她时,他还不知道她叫朱非朱,那是在纪楠的追悼会上,她失魂落魄地抱着纪楠的照片,整个人脸色苍白,连红唇都没有丁点血色,她那天穿了一条漆黑的连衣裙,更显得她的皮肤白皙得如同鬼魅,她两眼无神,似乎哭得太过伤心耗费了很多体力,她略微弯下腰,就像一只虾米,模样丑极了。
简直和现在一样丑得彻彻底底,但池铭记得,她也有漂亮的时候,他还记得纪楠逃离基地大约一年左右的时候,他偷偷跟踪着朱非朱,他深信纪楠一定会来找朱非朱,但那天他没有见到纪楠,反倒看到最美的朱非朱,那天她站在空无一人的小酒吧里,随着伴奏边哭边唱歌,她一双大而明亮的眼睛,如同璀璨的繁星,睁着一双大眼睛,眼泪从她眸中滚落过脸颊,那一刻的她,几乎令人不忍直视。
池铭的心一阵阵地抽痛,他忽然注意到朱非朱一只露出被子的手臂,她的手指格外纤细,无名指上有一颗亮钻在闪耀,池铭慢慢弯下腰,轻轻转动她手指上的钻戒,她的手指太细了,戒指又有些大,他小心翼翼的,一点点将戒指取了下来。
作者有话要说:哎呦,头好晕,估计最近会更很多啊~~哈哈,要看36、37被锁章节肉肉的,通通留下邮|箱哦,俺会挨着发给大家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