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谕河道总督于成龙、朕自淮南一路、详阅河道。测算高邮以上、河水比湖水高四尺八寸。自高邮至邵伯、河水湖水、始见平等。应将高邮以上当湖堤岸、高邮以下河之东堤、俱修筑坚固。有月堤处、照旧存留。有应修堤岸、仍照旧堤坚筑。至于邵伯地方、因无当湖堤岸、河湖合而为一。不必修筑堤岸、听其流行。高邮东岸之滚水坝、涵洞俱不必用。将湖水河水、俱由芒稻河、人字河、引出归江。入江之河口、如有浅处、责令挑深。如此修治、则湖水河水、俱归大江。各河之水、既不归下河、下河自可不必挑浚矣。
○辛巳。御舟泊常州府。
○壬午。御舟泊无锡县
○谕吏部、朕以勤求民隐、阅视河工、特行巡省。一切供御之费、皆自内庭储偫、不取用于有司。而经过山东、江南、地方各官备办夫船等项、效力殊属勤劳。此等官员、有因公诖误、罚俸、住俸、降俸、降级、革职留任者、著察明、悉从宽免。尔部即遵谕行。
○谕户部、东南为财赋重地、朕时加轸念。频□山戊不
□以来、虽在边塞用兵之际、未尝不早夜殷殷、眷怀宽恤。兹以中外昇平、特事巡省、并阅河工。比至江南、亲察民间饶瘠之状。见淮南北地方、叠罹水患、深用恻然已经屡蠲屡赈。仍命截留漕粮、减价平粜。其各州县、虽市肆安辑、耕凿恬熙、而额赋浩繁、民生拮据、历年逋负。计算日增。江苏安徽所属、旧欠带徵钱粮几及百万念小民方供新税、复急旧逋、物力维艰、势难兼办。应沛特恩、豁免旧欠除康熙三十三年恩诏内、已经赦免外。其康熙三十四五六年、奏销未完民欠、一应地丁钱粮、米豆麦杂税、尔部行文该督抚、察明俱著免徵。务饬有司、悉心奉行、俾穷檐蔀屋、均沾实惠。如有已徵在官、诡称民欠、希图侵蚀肥己者、一经发觉、定从重治罪。凡厥官吏军民、宜咸知朕意。尔部即遵谕行。
○谕刑部、朕爱养民生、慎重刑狱。凡有奏谳、时示矜全。兹銮舆南巡、见沿途老稚男妇环跪欢迎。朕甚嘉悦念此编氓、皆吾赤子。原期生聚教训、共底善良。其或陷于刑章、致困囹圄、改过无路。恻然伤之。所经过山东、江南、两省、见在□人犯、除十恶死罪、及诏款不赦等罪、并官吏犯赃不宥外。其余自康熙三十八年三月十五日以前、死罪以下、已结未结、俱著宽释。此朕巡幸所至、欲使并生之至意。可通行晓谕、令咸悉朕怀。尔部即遵谕行。
○癸未。御舟至苏州。阖郡绅士军民、跪迎圣驾。是日上驻跸苏州府。
听到胤禩离开了扬州,胤禛心里虽然稍有放松,但是见他们又去了苏州,心中又开始有了不快,苏州,杭州,扬州,都是风流多情的地方。
心中暗恨自己不能随驾,偏要留在京中处理琐事,都说让太子监国,只是天知道太子都扔了多少事情给他,而自己却在逍遥着。胤禛虽然心中多有不瞒,但是也不能说,只能做出一副恭敬的样子,接受着太子扔给他的一件又一件琐碎之事。
这日他又进了宫,正要去毓庆宫回禀太子前些日子给他的事。就恰好听到了这样的对话。
“额娘,你是不知道,太子对我,也不如从前那般疼爱,太子多情,美貌的侍妾是一个接着一个,只多不少,女儿心中委屈却没地方说。那些妾侍表面上对女人恭敬,但是,一个个背地里的都不当女儿是回事。”想来这个声音是太子妃石氏的,看来她在宫中的生活也并不如意。紧接着是另一个声音,声音不似石氏那般的年轻,透着成熟,应该就是石氏口中的额娘了。
“你啊,怎么就是不懂呢。额娘是过来人,自然明白你心中的酸楚,你们成婚也不算久,太子有新宠你难免吃醋难受。可是你想想,那些妾侍,又有哪个是长久的呢,也不过就是过眼云烟。太子年轻,多情风流也是自然。当年你阿妈还不是纳了你姨娘她们,额娘也是吃醋的,可是又有什么用呢?你可有想过,你是正妻,是太子妃,以后就是这大清的皇后。当皇帝的三宫六院七十二妃,你又吃醋吃的过来吗。那些争风吃醋小肚鸡肠的都是那些妾侍们该做的,你是正妻,就要有正妻的风度,这样才能震慑的主她们。丈夫的宠爱又哪里是能长久的,只有地位才是真的。你现在已经是太子正妃的,是她们那些莺莺燕燕这辈子都企及不到的,挣不到,抢不来。你就看着她们闹腾就是了,不过就是一个个的跳梁小丑,还能翻起什么浪吗。”
“可是。”说到这里,太子妃石氏竟然开始哽咽“可是,女儿不想如此啊。女儿也希望夫唱妇随,也希望举案齐眉琴瑟和谐,现如今却与独守空房没什么差别了。”
“你还年轻,自然看不透这些,可是,你想过吗,如果你是个受宠的爱妾,那么当你老了,色衰而爱驰啊。那时候会有更多漂亮的姑娘受宠,而你,没有地位,身份,只是任人踩踏。所以,没有什么比位份更重要。你要做的就是做好你的正妻。让她们知道,她们再闹腾也还是在你之下。你才是那枝头上的凤凰。别自降了身份,弄的像姨娘斗侍妾似的,没来由的让人看不起。”
听到这里,胤禛没有多听,便离开了。有些话,他也是听进去了的。
回到了府中,看见那拉氏一如既往的温柔端正,静静的伺候他换衣用饭。胤禛想了想挥退了饭厅中伺候的下人,便柔声问道:“在府中你可觉得委屈?”
这话倒是吓到了那拉氏“爷何出此言。”
“府中女眷也不止你一人,想来也是有不清净的时候,想来你也是委屈的罢。”
“爷,您多想了,妾不觉得委屈,嫁入皇家,便注定了的,妾知道爷的为人,府中姐妹也都算安稳的,不多生事,有时闹腾些虽也是有的,但是比其他府中的却是安分守己的多了。”
“你难道不向往那种夫唱妇随的简单生活?”
“爷,妾说句真心话,说不向往是假的每个女人都会向往。但是,妾知道自己该做什么,不该做什么,出嫁前,额娘告诉过妾,妾要做您的嫡福晋,便要会持家,知本分。不能随妾侍一般争风吃醋给府里起风浪。所以妾分寸。更何况爷对妾极好,也就不委屈了。”
“难道做正妻却这般委屈你们吗?”
那拉氏没有回答,胤禛也不需要她的回答,只是他明白了。有些时候,你知道自己是正妻,你才是正妻,不要像侍妾相斗一般,平白自降了身份,也惹人笑话。
明白了这些,胤禛心情也就好了些。再想到胤禩去苏州,也变的坦然了些。他终究在胤禩心中的无可替代的,不管外面那些人怎么招惹胤禩,终究都不是他的对手。不用他出手,那些人也不会有什么结果的。不如自己就端着架子,好好的等胤禩回来,也免得那人知道自己吃醋,反笑了自己小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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