胤禛见胤禩毫不留情的戳穿自己,不由苦笑“你知道的,我心里的额娘,便只有皇额娘一人。不是不孝,而是皇额娘的恩情,我这辈子都没办法报答了。”
胤禩见他这样,拍了拍他的肩头说道“你越是这样,越是招德妃记恨,你想想你何时与德妃的兄弟亲厚过,如今佟佳皇后去世这么些年头,你依旧喊隆科多舅舅,这难免不是刺在德妃心口上的一根刺。”
胤禛苦笑“那又如何,我不过是恩怨分明而已。你知道的,四哥我从来不会以德报怨。以德报怨何以报德?是是非非我不想说,只是皇额娘的恩情,永生不敢忘。亲额娘尚且那样,皇额娘的恩情,又怎么可能忘了。”
“你的心思我自然是知道的,我也不会劝你和德妃如何,只是你多留心一些,老九老十那里我也会盯着。这些日子你既然挂出了富贵闲人,你就好好的装一装。改明好好的种种地,全当是给自己放个假了。这样的日子,过不了多久了。”胤禩说完便是重重的一叹。
胤禛看了看眼前日渐消瘦的胤禩,不知道是个什么感觉,只是暗自发誓,自己一定要得到那个位子,护小八一世周全。“小八,你放心,四哥一定护你。”
胤禩看着他,没有笑,没有激动,只是平静的看着他,良久之后,点了点头。他们之间已经不需要多少言语的表达,这么多年了。他们一个个也都过了而立之年。朝夕相伴,一个眼神,一个动作,便了解对方的所思所想所作所为。甚至很多时候,对方做什么,不需要说明不需要解释,彼此也都明白。
胤禩似乎是想到了什么,看着胤禛说“对了,你让李卫去查一桩科考舞弊案。我听到风声这噶礼迁为两江总督。噶礼到江南,越加放纵,连续上疏弹劾江苏巡抚于准、布政使宜思恭、按察使焦映汉,这些人都被罢免。知府陈鹏年起初被总督阿山弹劾罢官,老爷子又命他做苏州知府,待宜思恭被罢官,又代理布政使。陈鹏年一向耿直,与噶礼相抵触。噶礼接着弹劾宜思恭亏空官银,也指责粮道贾朴建关开河都有侵吞公款的情况,于是提到陈鹏年核实上报的情况不真实,陈鹏年再次被罢官。噶礼又秘密上疏指责陈鹏年虎丘写的句有怒气,结果老爷子还是没有理睬。巡抚张伯行有清廉的名声,到任后便又与噶礼不合。日后必然会针锋现对,这其他人也就罢了,张伯行若是和噶礼互掐,老爷子绝对不会放任不理。你先让李卫去查探,必要的时候把东西交给张伯行也是好的,张伯行如今是外放了,但是必然还得回京,而且回来,必然是待在老爷子身边的。这样的人,不防拉拢拉拢。直接拉拢必然适得其反,只有这样才能引起好感,日后必有大用。”
胤禛听了点头“你说的不错,张伯行此人刚正不阿,只忠于老爷子,想要拉拢是不可能的,只能是表明我们的立场,让他知道我们和他一样,这样日后才会有说话的份。张伯行此人是个好官,奈何太直言进谏了,倒是树敌不少。”
胤禩听他这样说,笑道“恐怕四哥最喜欢的便是这样的硬刺头儿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