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C.C的脸色看起来很苍白,原本常常抿着的泛着漂亮的樱色光泽的双唇,现如今覆上一层灰白色,几乎要和肤色合为一起。她身上裹着一层薄薄的被子,被子裹住的身体蓝堂英依稀能看出消瘦的身形,似乎没有重量一样。
C.C坐在这羊毛毯子上似乎是无意识地缩成一团,自从她作为转学生进入夜间部的第一天遭到众位吸血鬼的排挤的那一天开始,蓝堂英印象里最多的就是她面多大家的讽刺怯懦地垂眸不语的样子。
现在的C.C更是浑身上下都散发着虚弱和不安的气息,仿佛一只身处在猛兽巢穴随时都可能被撕碎的小动物。
蓝堂英的目光一直不曾离开她,心想在他刚刚一时冲动提出要放走她的那个时候,正常的反应应该是立刻紧紧抓住他像是抓住救命稻草一样渴望着他带她离开这里吧。结果C.C那样婉拒了,用的是安慰他一样的理由。
很意外,却也有些说不清道不明的悸动。
C.C的本来面目应当就是那天晚上在旧宿舍里挟持了黑主优姬和玖兰枢对峙的样子,她毫不畏惧纯血之君的气势压迫。她在夜之寮的伪装骗过了所有人,所以她应当是个极为谨慎的人吧。现在落到这样的境地,她这样一个连LEVEL D都算不上的弱小的存在,怎么可能从纯血种的手里逃脱?
如果蓝堂英不帮她,她的结果可想而知,迟早会被吸干的。
于是在C.C婉拒了蓝堂英带她离开的提议之后,蓝堂英反而开始认真考虑这个问题。
蓝堂英一直对于玖兰枢杀了绯樱闲这件事情耿耿于怀,一个是他们的纯血之君,另一个是纯血女王。虽然绯樱闲与他从未有过交集,因此也谈不上情义。但是纯血种的存在天生就是被其他吸血鬼所崇敬的,蓝堂英才会介怀着玖兰枢的所作所为。
C.C是绯樱闲的仆人,或许说是后代也不为过,如果救了她,蓝堂英或许能让自己的心情不这么别扭。又考虑到C.C是否会把玖兰枢的秘密泄露出去的问题,蓝堂英决定消除她的记忆。
“今天太仓促了,我还没有安排好,下次再来的时候,我一定会带你走的。”
蓝堂英肯定的语气让C.C惊讶似的抬起头,睁大了一双猫眼直勾勾地看着他。双眼的瞳仁里闪动着不同寻常的枚红色,但是在她眼前的蓝堂英却好像根本没有发觉一样。
C.C双眸里满满的惊讶和快要溢出的似是喜悦又似是希冀似的情绪,让蓝堂英不自觉地舒了一口气,唇角也自然而然地扬起。
被她的眼睛注视着,蓝堂英感觉自己的胸腔不自觉地开始产生莫名的悸动,身为吸血鬼的他明明没有心跳的,却在这一时刻仿佛有了心动的愉悦感。
他抬起手,把手腕举到自己的唇边,用尚未完全出鞘的尖牙在上面开了两个浅浅的洞口。鲜血慢慢溢出来,芬芳的气息弥漫在蓝堂英的鼻尖。他把手腕平举到C.C面前,“先喝一点血恢复一下吧。”
蓝堂英和玖兰枢都还没有发现C.C的体质并非是吸血鬼,而是比吸血鬼更为特殊的生物——不老不死的魔女,所以蓝堂英才会想用自己的血来让她补充能量。C.C当然没有说破,看出来装可怜这招对付已经对她没有敌意的蓝堂英是很有效的,于是C.C继续沿用这一招。
视线在面前的带着点点血腥的手腕上留恋辗转了一会儿,C.C悄悄咽了咽口水,然后显得极为艰难地别过脸去。“蓝堂……大人,贵族的血是很珍贵的,我不能……”
“不喝血的话你会死的。”蓝堂英伸手掀开被子的一角,把C.C刚刚露出来的那只脚踝抓起来。手掌触到脚踝的皮肤,可以感受到她冰冷的体温,细腻的肌肤上几道狰狞的伤口附在上面。“你看,吸血鬼的恢复能力会随着体内能量的稀少而降低,想要身上的伤赶紧好的话就乖乖吸血。”
手腕凑近了些,直伸到她的唇边。
C.C却是打定了主意不回头一般,抿着唇有些委屈似的皱起眉,脚上用力想要抽回被蓝堂英握在手里的脚踝。
“……我没关系的。”
真是倔强,蓝堂英有些想叹气,但看她明明渴望着他的血又强忍着,还有些害羞地想要抽回自己的脚踝的样子让他的心情顿时变得愉悦起来。
看着她偏到一边的侧脸,没有血色的唇瓣微微撅起一个小巧的弧度,蓝堂英忽然忆起那一次悄悄潜入她房间的时候吻了她的感觉。
当时蓝堂英只是有些气不过她那张不断吐出挑衅之词的小嘴,加上想用自己的血来勾起她的血欲,于是赌气似的吻住她,之后却有些难以自制地沉迷其中。
这一次再次把自己带血的手腕吮住,待到吸满了一口芬芳的鲜血之后,蓝堂英靠近了坐在地毯上的C.C。双手捏住她的双肩轻轻一带,浑身无力的C.C就被他带入怀里,完全软绵绵地躺在他的臂弯中。
蓝堂英低头,他的双唇准确地贴住了她的唇瓣,这一回他的舌头不再如同上次那般青涩。像一条灵蛇一样轻巧地揭开C.C的唇瓣然后钻了进去,口中的甜美自然而然地渡了过去。
C.C口中的津液似乎比他嘴里的鲜血还要香甜,这两者搅在一起让品尝着它们的蓝堂英瞬间感觉到无上的享受。
他的时间似乎停留在了这一刻,蓝堂英屏住了呼吸,抱着C.C的手臂在不断收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