蓝凤歌伸手敲了她一记,“连老太爷都招上了,他待你像亲孙似的,你还学他。”
红颜摇头晃脑的道,“我年纪小嘛,淘气一些也是该的。老太爷都这样说了,你自然要更包容我一些。”她才似想起来,看着蓝凤歌道,“竟忘了问你,来医馆做什么?”
“大哥让你去一趟,他有些话要同你说。”
“派人来说一声就好,你亲自来是为何?”红颜奇道,边着手拿了药箱,琢磨着去给老太爷扎两针,头风之症虽用药可治根,却也会影响身子,尤其是老太爷已上了年纪,常会身体酸痛,舒活筋络最要紧。
“我出来办事,正是顺路便亲自来了。”蓝凤歌道,又似想起了什么,“听闻甄府那案子,已是破了。”
“哦?”红颜并不奇怪,“是那妾室做的吗?”
“不是,是甄富贵的正室买通大夫杀的人。”
红颜停了手上的事,惊讶道,“竟是她?为何?”
“甄富贵的小妾怀孕了,甄富贵并不知情,那甄夫人却先知晓了。她见甄富贵很是宠那小妾,生怕甄富贵知道那小妾有了身孕会起意将家产悉数留给那腹中之子,自己和儿子却得不到分文,这才生了杀意。”蓝凤歌似乎觉得有些不能理解,顿了顿又道,“不想之后竟得知甄富贵早已不能人道,那妾室腹中骨肉亦是与人私通才珠胎暗结,她便在牢中发了疯。”
红颜了然,也有些吃惊,她不曾想竟是这样的弯弯绕绕,若是那甄夫人不曾在那妾室身边安插人手,也就不会比甄富贵早知道那妾室有身孕,若是甄富贵先知道的,她就不用动手那小妾也再不能在甄府立足了,那大权还是不会旁落,她也就不会起杀意了。偏偏还让她知道,她白杀了人。又怎会不疯。
“自古人为财死鸟为食亡,这甄氏还真是将这事做得淋漓尽致。”
她后来才又得知甄文雅将家财悉数变卖,散给了凤城的穷苦人家。他只求了知府将已疯的母亲还给他,自己受了甄氏该受的五年边疆流放之刑,带着甄氏去了宁古塔。
红颜只得感慨一番甄文雅倒是算的上至孝之人了。
蓝凤府上,蓝凤曲给了红颜一本泛黄破旧的小书,告诉她上头有如何将凤翎枝捣碎入药的法子,神色却并不轻松,反倒是更凝重了。[吸血鬼骑士]没有公主的骑士
红颜接过书,讶异道,“为何大哥反倒一副愁眉不展的模样?”
“你先将书上之言看完吧。”
红颜越往下翻手愈是抖,呼吸也略略急促,掌心里薄薄的一层汗,她握紧了拳,直到神色并无异常时才抬起头看着蓝凤曲,假装犹豫道,“书上之言我并不大懂……”
蓝凤曲点点头道,“你年纪小,有些隐秘之事并不了解,书中所言,凤翎枝是药,但要药引才能引出它里头的药性来,几味药引极为难得,光是那天山雪莲的花蕊要得之就难如上天,那天山老人何许人也,便是蓝凤一族亲去,他也不见得会多给几分薄面,更不要说是要他视如性命的天山雪莲了。”
红颜静默,她早已晓得其中的厉害,大熊和紫荆都是奉命去偷雪莲的,却一个被狼咬下山崖,一个遭人偷袭扔下山崖。已是宣告了天山雪莲的难得。
“其实这天山雪莲的花蕊,婆娑牛的牛黄,麋王的麝香,都是世间所有,若真有所求,重金之下必有勇士。但这所有的一切,即使得到了,凤翎枝也不能用。”
“为何?”红颜紧紧的盯着蓝凤曲,不放过他面上的所有细微的变化。
“还差了一味药引,人血。”
“这怕是最易得的药引罢?”
蓝凤曲摇摇头,“这血并不寻常,必要玉氏处子之血方能入药。”
“玉氏?”饶是红颜装的是神色自若,也不免有些心惊胆战。
蓝凤曲点头道,“正是玉弟的姓氏,只是这玉姓并非凡姓,是江湖传言中的隐氏,天下玉姓之人虽多,隐玉氏却不足百人,必是要隐玉氏的传人才能用血作药引。可惜,隐玉氏已在五年前全族倾覆,世上再无隐玉氏了,这凤翎枝也再无它的价值。”
红颜愣愣的听着,半晌又道,“大哥如何知道隐玉氏已全族倾覆?”照理说她并非此间人士,严格算来只是一缕生魂,与此间格格不入,可为何她从蓝凤曲口中听到全族倾覆四字时,悲哀而心痛?
“我也不瞒你,当年之事,蓝凤一族亦有牵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