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办,两人脑海飞速运转,在即将下落之际两人双手朝下,真气似乎不要钱一般大量通过手掌涌出体外喷射在泥浆之上,形成小片的化石予以落脚。
这只是权宜之计,但是交手期间皆是对对方的情况心知肚明,两人无法长时间运行拓石功,山辉也不可能长时间维持沙地沼泽术。
只不过两人又一次想错了。
佣兵团创办的首要前提就是队伍虽小,但该有的角色一定要有。这不像是流匪,凑够一撮人就可以为非作歹,佣兵团的审核条件异常苛刻,这就意味着在这十几个人之中,定会有一个起到辅助作用的角色进行相应的维持。
没错,这个角色就是发现流匪一行人的婉如,也就是现在被重重保护的白发少女!
少女神色虔诚,上手合十面朝山辉的方向兀自念着常人无法听懂的晦涩音节,淡淡的白光自其体内而出涌向山辉,这令山辉原本苍白的脸色浮现淡淡的潮红。
二人自知命苦,嘲讽的神色在其脸上表现而出,只不过这抹嘲讽的对象,是自己。
此时的两人站立在方寸之地的化石之上,犹如认命的活靶,山辉手中的拐杖一挥,一扇两丈的大网出现在了两人的头顶,呼吸之间将两人无情地压在了往下拽入泥浆之中。
流匪首领的落网极大的鼓舞了佣兵的士气,此长彼消,流匪已再无进攻的欲望。
“快跑啊!”
不知何时何处的一声怪叫仿佛一个约定的暗号在流匪阵营中产生了极大的影响,出现第一个逃亡的流匪紧接着就出现了第二个,几息时间之后仅剩的二十几个流匪无一不是落荒而逃,留下了面面相觑的两名流匪首领。
而佣兵们也付出了极大的代价,一名年纪尚幼的佣兵在乱战中被人削去了半截脑袋,尸体已经开始发硬。
除了青衫几人之外,每名佣兵都带着伤,尤其是泰坦,身上的伤痕更是难以计数。而地行龙身躯之上的巨大伤口无声的显示着方才状况的惨烈。泰坦爱惜般的抱紧了地行龙的头颅,躺在地上进行战后的休息,其余人则是看着同伴的尸体哭泣。
婉如姑娘走上前,双掌轻抵在泰坦的肩膀之上,柔和的光芒自婉如掌心为出涌向手上的泰坦,只见泰坦身上的伤疤以一种肉眼可见的速度愈合。青衫被这神奇的一幕所震惊,忽然让他想起如果像婉如姑娘这样的神人加入军队,军人死伤的纪律将会大幅度的削减。
天和似乎能看透他人的想法,走进青衫轻声道:“婉如姑娘的体质亲近自然,能调动数之不尽自然之力修复他人所受的伤。但...像她这种体质之人,我生平只见过两次。”
青衫望向天和,这位面容姣好的副团长总是在别人需要的时候出现在他人身边,虽然修为低弱,心思却是极其灵敏。
青衫问道:“其他佣兵团呢?他们没有婉如姑娘,他们是怎么治疗受伤的佣兵呢?”
“药物。”天和沉声道:“绝大多数的佣兵还是通过药物治疗,即便每个佣兵团都会配备一名治疗系的修士,但只要不是修为高出太多,治疗的效果还是微乎其微。”
所以军队不会费尽心思去网罗天下的治疗系修士,只因军队的负伤率太高,怕是会累死他们也无济于事。
“但是还是有很多治疗系的修士会在国家危难之际而投军啊。”青衫想道,国家情结才是维护赫仑而成一体的一个最终思想,即使对赫伦帝国的人或物有多反感,但是当触碰到自己最心底的软肋,还是会一往无前的冲上去进行守护。
想到这里青衫似乎有所感触,似乎能理解为什么自己逃避战争之后的恶果,理解为何多数人看自己的眼光。
心思纷飞之间一切收尾的工作都已结束,流匪带来的不只有劫掠,其身上所携带的装备也是佣兵们发财的另一项收入,不过这群喽啰的私藏几乎可以忽略不计...
等等,好像忘了点什么,流匪头目呢!
青衫亲眼所见,流匪头目被山辉打落在泥浆之中而后流匪窜逃,一切都顺理成章却总觉着似乎忘记点什么。
流匪头目真的死了吗?
答案当然是否定的,流匪头目之所以能领导其他流匪自然有其压箱底的本事,怎么会这么简单就被杀死?
那流匪们去哪里了?泥浆为何迟迟不能恢复成沙地?
想到这里青衫忽然觉着冷汗淋漓,如果流匪头目没死,如果流匪的逃亡不是逃亡,那接下来的会是什么?
青衫望向山辉与天和,两人皆是若有所思的模样,几息之后,在众人诧异的眼光中,山辉下令,放弃所有缴获的大型物资,收拾自己的装备,往岐山方向逃!
虽不解,众人还是选择相信山辉,而在山辉手下,这只俑兵团地执行力甚至高过军队!接到命令到翻身上马仅仅只是两息的时间!
似乎有所感应,山辉挥手,对泥浆所在的地方释放两个双生狮子术,现在距离耀日城与岐山的边界只有两千米的距离,全力奔赴之下,定会在一盏茶的时间内抵达岐山!
流匪并没有留给佣兵们太多的时间,奔行千米之后,婉如姑娘身形略有颤抖,但绝不是被方才的血腥场面而折服,只听她清脆的声音隐约道:“西方五百米……二百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