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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小的卧室里,几明窗净。
书柜里摆满了花花绿绿的小说、漫画；电脑桌上摆着盆精致的多肉植物；而床前，一只呆萌的嘻哈猴也正瞪圆眼睛——好奇地打量着某位气场强大的不速之客。
环视一周,兰斯最终将视线定在了墙上的某张照片上。望着照片里身着红色功夫衫、举着奖牌笑得阳光灿烂的小萝莉,兰斯的嘴角忍不住一点点扬起来。
慕慕见状囧囧有神，用手挡住照片道：“没什么好看的，你到那边去坐。”
兰斯不可置否,歪头玩味地看了看慕慕,轻声道：“从小就这么暴力。”
慕慕愣了三秒,这才反应过来他在评价那张照片。
“什么暴力呀，那是我们市上举办的首届儿童武术比赛,当时我可拿了区里第一名。那些小孩子不是学过柔道就是练到拳术，结果都打不过我一个野路子，嘿嘿，后来连我爸都说……”慕慕一面说一面抬头，陡然撞进兰斯笑意盈盈的眸子里，这才赫然惊觉不对劲。咳！她干嘛告诉他小时候的事情呀！
这头兰斯倒一副意犹未尽的样子，眨眼道：“嗯？伯父说什么？”
慕慕白他眼，看了看外边，确定老两口听不见后，悄声道：“你还真喊的出口，说起岁数，我们全家加起来也不够您老的零头吧？”话毕，慕慕又下意识地怔住，背脊微微僵硬。
不对，如果她真是任毒舌的妹妹，那或许自己的年龄也……
兰斯眼眸深邃，显然也已猜到慕慕的心思，咳嗽声，他低低道：“那晚的事，之行已经告诉我了。”
所以，他是来当劝解员的？抑或……还是来看笑话的？慕慕默，想起彼时自己告诉兰斯她喜欢任毒舌时他的表情：隐忍、内敛，又带着些许的不解和挫败。原本，慕慕一直以为那错综复杂的神情是因为兰斯生平第一次遭人拒绝所致，现在她才明白，原来当时兰斯是在惊讶。惊讶她居然喜欢了自己的亲哥哥。
从一开始，他就是知道所有隐情的。
“慕慕——”
打断兰斯想要说的话，慕慕摆了摆手，道：“你不是说来我家是要给我东西吗？东西呢？”
当兰斯真的拿出那包东西时，慕慕还是有些小诧异：画着奇怪图腾的鹅卵石、会自动变色的羽毛、完全照不出任何景象的奇怪镜子……以及一张卡片。卡片上，用铅笔歪歪扭扭地写着一行中文字——
愚蠢的人类慕慕：
你太弱，脑袋又不灵光，出去后肯定会被人欺负，这些东西可以帮你打败其他人类。不用感谢我们，照顾好自己。
2013.11.9
末尾，小混蛋们除了签上自己的名字，还用红印泥各盖了个爪印。面对如此“温馨卡片”，慕慕简直哭笑不得。这居高临下的态度是要闹哪样？还有，划掉“愚蠢的人类”几个字难道她就真的看不见了吗？换张卡片重写会死吗会死吗！
虽然气得头顶冒烟，但慕慕心底还是升起一股异样的温暖，盯着那些可爱的小爪印摸了摸。真想再亲手捏一捏啊～
兰斯道：“本来他们是准备亲自给你践行的，可是你走的太快，所以小鬼们就委托我把礼物给你送来了。还有，他们要我转告你一句话。”
慕慕皱眉看向兰斯，有什么话不能写在卡片上，还要园长大人亲自转达？唔，不用猜也知道不是好话。
兰斯清了清嗓子，道：“他们说——慕老师，加油。”
慕慕顿了顿，又顿了顿，依旧有些反应不过来。这话是……
不等慕慕开口，兰斯已拍了拍她的头，道：“慕慕，你做的很好。这是百年来，小鬼们第一次集体承认人类老师的身份。虽然没有正式授过课，但你已经教会他们很多。比起你来之前，B班现在更团结更友爱，他们之间的羁绊是你亲手连结的。”
话至此，兰斯故意停顿番，这才总结说：“这其实，也在我意料之外。”
听了这话，慕慕忽然鼻子酸酸的，眼眶也微微湿润，小半年来的努力终于得到肯定，怎么可能不想哭？可是不能，自己是女汉子，至少在兰斯面前不能。思及此，慕慕深呼口气，转移注意地埋头继续翻东西，“还有什么？我记得，好像还有个坐垫忘带回来了，带来了吗？”
翻着翻着，慕慕就见一个黑木盒被压在最下面，抽出来一看，精致的木盒上还雕刻着漂亮的蔷薇湖，低调而奢华。
“这是什么？”慕慕道。
“唔，”兰斯踌躇，“也是礼物。”
慕慕迫不及待打开，只见盒子里整整齐齐地码着十来个玩偶饼干。最中间最大那个俨然是以自己为原型做的Q版饼干，围着自己一圈的是流口水的小漓、吐舌头的卡卡夫和夫卡卡，以及眯眼大笑的白淮大叔。
“好可爱！”慕慕激动万分，不管三七二十一，抓住“色龙千乘”就扔进嘴里，可还没来得及开咬，旁边兰斯就突然弯眼道：“味道如何？”
见兰斯眼眸放光一脸奸诈的样子，慕慕暗叫不好，正想开口，兰斯已接着道：“这礼物是老白送你的。”
慕慕：！！
慕慕瞪大杏眼，可还来不及做任何动作，喉口一紧，慌张之下，居然直接将整个饼干吞了下去。登时慕慕大咳起来，脸也涨得通红，兰斯见状微微担忧，忙上前替慕慕拍背。
好不容易顺过气来，慕慕一把推开兰斯，怒道：“你王八蛋！”
兰斯眨眼扮无辜，“本来只是想逗逗你，我怎么知道你会吞下去？”
“你——”慕慕话说到一半骤然停下，转了转眼珠，笑道，“其实呢，这次大叔做的很有进步，要不园长你也尝尝？只要你吃了，刚才的事就既往不咎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