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模一样,不带丁点的折扣。
他哥哥不相信任何人,只相信自己调查过后的数据。
勋暮生也一样。
而世界给了他们太多的财富和权势,让他们太容易保留这个看上去很反人类,其实也反人类的习惯。
我说,“他是廖安找的《世界的尽头是杨村》的主要投资人。那天我们在一起,是一起谈拍戏的事。”
“为什么没告诉我?”
咖啡滴完了,琥珀色的液体,还带着从它的老家,那片广袤无垠却灾难深重的非洲的气息,我甚至从勋暮生那张英俊致死,却毫无表情的脸上也感觉到一种类似的味道。
其实,自从那次我们杯具到了极点的约会之后,我们就没怎么说过话,除了公事之外,我们一句私事也没聊,似乎我们之间的恋爱就是一场笑话,当然,其实它也是一场笑话。
“我当时喝多了,可能忘了吧。”我说。
勋暮生弄好了他的咖啡,端起来到他的那个智能厨房里去,背对我说,“好,我知道了。你回去吧,这件事公司会处理。对了,再过三天就过年了,《雍正》剧组放假,你有什么计划?”
计划?
好像也没有什么计划。
我死过一回,重生之后父母家人一概全无,又因为冯伽利略的阎王法则,然我不允许暴露自己真正的身份,还有,我的未婚夫又已经死去,我又不能去找我上一世的父母家人,综上,最后得到的结论就是,虽然我活过了两辈子,可是现在却是孤家寡人一个。
勋暮生问我,我想了想,说,“就是弄点肉馅包饺子,然后抱着薯片和巧克力躺着看片儿。”
他也没什么,就是摆了一下手,“行了,你走吧。”
于是,我就走了。
快过年了,大家都很兴奋。
廖安的老家离着近,很简单,她自己开车回家,这正好避免了给春运再增加不必要的负担。
我送她回家的那一天,她抽着一根芒果菠萝蜂蜜味道的烟,问我,“你怎么混到连一个朋友、家人都没有,都没人陪你过年,你说说,你怎么这么惨?”
我原本打算给她100元红包的,结果听她这么一说,马上从里面抽出了5张10块钱的票子,把剩下的钱封进红包中,在她面前晃了一下。
说,“不要问。”
廖安白了我一眼,把钱给我塞回去,她又拿了一张10块钱,放进我这个她的红包中。
她坐进她那个粉红色的甲壳虫里面,对我说,“你的心意我领了,你的钱你留着给樱桃修车吧。对了,他让我告诉你一声,他回家在他爷爷面前当好孙子去了。他小叔是他们那一辈儿有名的太子党,现在又是某个大企业的老总,最疼爱他,没准这个春节他能再弄点资源回来,看在钱的份上,你就别想着跟他一起过年了。”
我双手合什,“我本来就没打算跟哪个不靠谱的过年。阿弥陀佛,菩萨菩萨千万保佑樱桃哥哥多弄点钱回来,不然我的泡面就要被他吃光了。阿门。”
剧组放假,人们陆陆续续的打着飞的走人了。
我想了想, 反正到哪里都是自己一个人,酒店里面有微波炉,有热水,有Wifi,我手中还有电脑,自己过个颠三倒四看片儿年,那是一点问题也没有。我决定不回自己的公寓了,省的来回折腾,咱是好人,就不给国家增加春运的负担了。
我拿着红包中的钱到超市去买菜。
春节前,哪里都是满坑满谷的人,推着小车,看见长的还算周正的东西就往自己的筐车里面放,好像一个一个的都像鬼子进村一般,我要是手慢一点,半价的好东西都被他们抢走了。
最后,我抢了一个巨大的Lay’s薯片,一整盒Godiva的松露巧克力,还有肉馅,春葱,调料,以及饺子皮和两瓶崂山啤酒。我出门正盘算着是叫一辆出租车,还是弄一台三马子,亦或者着我自己坐公交车回酒店,哪个比较好一些,就看见超市门外似乎有骚动。
我在一群灰头土脸的平价黑色汽车中间看到停着一辆白色的路虎揽胜,就好像一群耗子中间有一只名贵的藏羚羊。
……
“现在的人真TMD的有钱!”
一个男人的声音。“别看了,再看,你也坐不上那样的好车!”
“那还不是嫁给你了吗?要是你有本事,我们至于只能开奥拓吗?”
一个女人的声音。
“行啊,你找开路虎的呀,我倒要看看,人家看不看得上你?”
“你以为老娘非你不可啊!我这就去!”
“去,去,去!你倒是去啊!”
“你混蛋,有你这么说话吗?”
……
“Kao,不就是开一个路虎吗,牛B哄哄的,你牛什么牛?”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