廖安,“好。”
我想了一下,问,萧容的家就在燕城,她怎么不回家?
廖安说,“也许回北京是公事吧,毕竟她是一个非常非常努力的女人。”
我同意。
不过,徐樱桃的手指扯了一下我的衣服,我扭头看着他,他稍微凑了一下,说,“又欠你一个人情,这次我保证,萧容不会再闹什么幺蛾子。她找到乔深,想要一个工作机会,你也知道,乔深对她……”
“萧容是一个没有家的人。”
“对于一个没有家的女人,乔深无法冷眼旁观。萧容的父母不是她亲生父母,她是他们家从小保养的女儿,她的父亲无法生育,所以他们家抱养了一儿一女。她从小喜欢她哥哥,本来,她家人的意思是就让她的哥哥娶了她就好,只是她哥哥另有所爱。那个姑娘出身很好,燕城世家,父母肯定愿意儿子娶这样人家的姑娘,萧容就觉得她的父母哥哥为了钱而抛弃她,让她痛苦。”
我没有说话,因为实在是无话可说。
徐樱桃的眼睛看着前面的挡风玻璃,外面开始下雨,雨点落在玻璃上,显得夜晚的燕城显得模糊不清。
他低声说,“萧容的父母怎么想的,我不知道。不过能想出让他们兄妹结婚这个念头来的父母,想来也不是太正常。不过萧商绝对不是那种为了钱就抓着女人裙子边的人。我和乔深都是他的铁哥们,可就是这样,我们也没有见过他女朋友,似乎,他想要把那个姑娘藏起来,藏到死为止。你从萧容那里拿到的戒指,就是他哥哥女朋友的。不过,我劝你,这个戒指别让两位勋先生看到,那个姑娘与勋家有恩怨。”
我,什么恩怨?
徐樱桃耸了一下肩膀,“具体不知道。不过,你知道万荷千峰园吧,那个庭院就是萧容她哥女朋友的家产,现在落在勋家人手中。谁知道是什么恩怨?不过,恩怨,恩怨,有恩才有怨,这是恩怨。”
他不再说话,而是把脑袋搁在靠背上,闭目养神,我看着他,他抱起来手臂,像一个任性的孩子。车子中很安静,再也没有人说话的声音。
《野狗》剧组酒店到了。
廖安摇摇晃晃上楼睡觉。
徐樱桃也住在这里,不过,他单独一个人住在顶层的套房中。
我去找柏淑涵,她还没有离开这里。
在我敲门进去的时候,发现她正在收拾行李。
闺秀就是闺秀。
她有条不紊,很安静的把衣服一件一件装入防尘袋,挂在巨大的行李箱中。我也看到了八卦传说中她的珠宝箱子,里面的东西贵气十足,琳琅满目。
我把新改好的《浮世》剧本给她。
她看了我一眼,客气的道谢,把剧本也封入了她那个巨大的行李箱中。
我要告辞,她忽然说,“这就是你惯用的伎俩吗?”
“大棒加胡萝卜?”
见我不说话,她开始继续收拾自己的鞋子,却像自言自语一般的说,“我妈妈早就对我说过,要小心你,我以为你是和我一样单纯的好女孩儿,结果发现,我妈妈是正确的。你这样出身的女人,如果不用心机,是什么都无法得到的吧。”
“只是,有些东西,即使用心机,也是无法得到的。”
我很赞同柏淑涵小姐的话,我觉得,她不太适合做一个演员,她可以去做一个哲人。
有人打她的手机,估计是来接她的人到了。
我先离开。
后来,当我接到勋世奉的电话,让我下楼到酒店大堂的时候,我看见一辆黑色的梅赛德斯来接柏淑涵,从酒店大门直接驶出,上了机场高速。
她连夜坐飞机回北京。
勋世奉并没有走出来,他的车子停在路灯旁边的暗处,像一只在午夜蛰伏的狮子。
早有人为我打开了车门,他坐在车子里面,宁静的如同一尊雕像。
他向我伸出了手。
“过来。”
……
今天的意外并没有结束。
当我回到随园的时候,发现五老太爷的前厅灯火通明,他在与人聊天,有人逗的他哈哈大笑,他很开心。我走进去,就看见老人家与人手谈。
他旁边的太师椅上坐着一个人,精致的夏装——亚麻与蚕丝混纺的白色衬衣,浅灰色的西裤,修长的仿若是艺术家的手指拿着一颗黑色云子,啪的一声,棋子放在黑檀木的棋盘上,相当有气势。
“老七!退一步,我就退一步!”
“五爷爷,落子无悔真君子!”
“不行,不行,你这样是欺负老人家!”
“如果我让您悔棋,那才是藐视你老人家!”
“诶,我认输!你一手放在过去就是黑国手!”
“哈哈,五爷爷,不瞒您说,让我执黑先行,我只在大学的时候输过一场,除此之外,从未有败绩!”
“哦?有人能赢你?谁啊,我认识吗?”
“……”
“老七,快告诉我,是你同学吗?”
“嗯。是一个女人,不过,……,嗯,不提她了,我们继续。这盘我用白子,如果您再输,我可要嘲笑您的啊!”
“鬼老七!欺负老人家!”
……
“哈哈。”
勋暮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