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现在,……
他看起来很不一样。
柔软多了。
他像一个好奇的孩子,安静的聆听我肚子里面的声音。
虽然,现在他什么都听不到,……,也可能听到我因为肚子饿,而产生咕噜噜,咕噜噜的声音。
我,“你,喜欢男孩还是女孩?”
他很久没有说话,似乎在绞尽脑汁的极端认真的想,最后,他终于说,“我也不知道,只要,不太令人讨厌,我觉得是男孩还是女孩都无所谓。”
他站起来,伸手,把我从椅子上拉起来,然后,打横抱起来我,“今天太累了,有什么事情,明天再说,先休息。”
从今天开始,我与勋世奉分房睡。
他仓促从纽约回来,一些事情还需要处理,他,还有连同他的那些the Kings’horses and theKing’s men都几乎连续多少个小时不眠不休,我看见一楼的办公室的灯光一直亮了一晚上。
并且,就算他工作完毕,他也是搬到主卧房旁边的书房去睡。
今天,我用了一整天的时候进行身体检查,弄完了,都下午四点了。我就感觉饿的很厉害,于是,赶紧回来喝了一杯热豆浆,又吃了一个煮鸡蛋。
医生说,怀孕期间绝对不可以再节食,也不可以作息时间不稳定,更不能晨昏颠倒,在片场赶戏,还不可以吃辛辣、刺激性的食物,当然,药是绝对不可以乱吃的。
Mary姑娘拉了一个新的姑娘过来,她好像也是美国人,据说拥有营养学的学位,专门可以照顾怀孕的妇女,还有未来生出来的孩子。
我在这里就过着猪一样的生活。
现在,我还不知道要怎么对乔深他们说,关于我忽然怀孕,还有影片的全国宣传的工作之间的冲突与和解的问题。
最近,网络上关于我的八卦没有继续发酵炸膛式的、以一种末世病毒的形式进行传播,反而,逐渐开始淡化,并且渐渐的被隐匿了起来。
这样,虽然对《海棠与尖刀》的话题性、还有八卦的影响力有负面影响,不过,把关于女主角的莫名其妙的八卦都隐藏起来。
这样做,似乎更有利于让观众对电影本身更加关注,于是,在这样一部小成本的艺术电影,将市场上将近2个亿的真金白银收入囊中之后,大家开始真正关注它的艺术性了。
天王的影响力是恐怖的,极其恐怖的。
现在,许多评论家,还有几份很有重量的报纸开始讨论《海棠与尖刀》中隐含的人性,艺术,以及哲学伦理,还有心理学上各种倾向。
看着这些评论,看到最后,我都开始纳闷,这说的,是我们这部电影吗?
叶玦那个奸商兼职part-time艺术家,在拍摄这部电影的时候,想到过这些东西吗?乔深还有我在表演的时候,都是这样想的吗?
诡异。
陌生。
神展开。
这几天,我其实很混乱。
除了电影之外,还有,……,勋暮生。
他就像我人生的一部分,并且就像我不为人知的前生前世仅存的那一部分。
勋暮生连着我血肉,连着性命,他的存在,让我知道,自己其实不只是一个从海边来到北京,亲妈早逝,亲爹为了后妈为了后妈的儿子把我抛弃的小白菜。
我曾经是另外一个人,曾经拥有一段安宁平和的生活,并且曾经拥有一个幸福怡和并且人口众多的家,我有疼爱我的爷爷,也有宠爱我的爹妈,一个应该爱到生死相依的萧商,还有一个共同经历近10年青春的朋友勋暮生。
我的家人已经烟消云散,上辈子的爱情也不知所踪。
可是,勋暮生却是那段早已经尘封的回忆的活生生的印证。
我想用我自己的方式爱他,可是我们都错了。
越过那条线。
我必须,彻底的放弃他,就好像我们从来没有遇上过一般,那种感觉,就好像用刀子,把自己生命的一部分,一点一点切割,彻底的切割。
我必须让自己明白。
我已经彻底的失去了那些人生,为了让自己好过,就应该让自己也彻底剐掉那些回忆。
幻肢会疼。
只会疼过一阵子,时间是最强大的药剂,会让一切伤口愈合,彻底的愈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