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音刚落,他就兴高采烈地回答:“保证高质量完成领导的任务,请问还有什么指示?”“好、很好、非常好,这位小同志思想觉悟很高嘛,继续保持这个优良作风,争取为我们的家添砖添瓦。”我和他你一言我一语地聊着天,到了吃饭的点,老温同志很自觉地低着头去卖午餐的车厢取回午餐,隔壁婶子一度以为他丢了什么东西,在那认真地寻找。
小包子和小猴子似乎也感觉到我的喜悦,第二天一大早就醒了过来,大眼睛骨碌骨碌转着。两个小时之后,火车就驶进宁丰县城。虽然这一路上蚊子一大堆,都没能睡个安安稳稳的好觉,但是回家的激动心情取代了一切。祺源将挂在窗口的尿布装进袋子里面,又把行李从上面的架子上扛下来。我一个人实在没办法抱两个孩子,好心的婶子自告奋勇地抱过小猴子,我们三个匆匆忙忙出了火车站。
还没走多远,我就看到一个熟悉的年轻汉子正倚在墙角四处张望。实在出乎我的意料,居然是大哥年木。他见我和祺源俩提着大包小包,怀里抱着孩子,一副快要支撑不住的样子,赶紧一路小跑来支援。我只得感谢婶子,将小团子塞进温祺源的怀里,自己抱着乖巧的小猴子。临分别前,婶子特别塞了一张纸条给我,上面写着她的地址,等回北京的时候再联系!这时我才知道她叫郝美丽,真是一个“大气磅礴”的名字啊!
哥哥从祺源的手里接过行李,激动地对我说:“小楠,你终于回来了!我们快有一年多没见面了,你都已经是两个孩子的娘了。”年木比上次回家的时候开朗了很多,一路上和我聊了好久,时不时逗弄一下怀里的小猴子,眼神里满是疼爱。
张木匠只有张小花一个闺女,自然跟着女婿一起过日子。不知怎地,陈文笙并没有像上辈子一样留在圩湾村,也没有回到灶洋村的老房子,而是搬到了宁丰县城。他十几岁在上海闯荡的时候,曾经偷偷学过几个字,正好派上了大用场,现在当了宁丰钢铁厂的文书。这些年张木匠也累积了一笔不小的财富,他和老婆商量了一下,决定将家里的牛车低价卖出去,搬到城里和女儿一家住一起。哥哥年木不想整天困在地里劳动,就问爹娘借了一笔钱,买了那辆牛车,平时没事儿的时候载载客挣点小钱。
牛车还没驶到村口,就看见娘和年林在那眼巴巴地等着。车子刚停下,弟弟就非常利落地爬上来,屁颠屁颠地凑到我旁边看外甥和外甥女。他一会摸摸小团子的手,一会又抓抓小猴子的脚,两个小宝贝完全被这个陌生舅舅的满腔热情吓到,同时哇哇大哭起来。
娘一把将年林从车上抓下去,揪着他的耳朵大骂:“不是事先告诉你,孩子刚满月的时候不能受到惊吓!都当舅舅的人了,还那么疯疯癫癫的。”年林赶紧捂住最爱小包子的耳边,不停地念叨:“你什么都没有听见,舅舅是世界上最好的人。”真是一个傻孩子,温祺源半开玩笑道:“裴年林是男子汉,小包子和小猴子最喜欢小舅舅了!”
本来注意力被转移的年林这才想起自己的正事,他举起拳头狠狠揍了温祺源一下。由于没有心理准备,祺源往后退了好几步。其实凭他的功夫用一根小拇指也能轻松搞定小舅子,可为了不得罪老婆大人,他假装被打败可怜兮兮地求饶:“实在太厉害了 !长江后浪推前浪,我这前浪就被你拍死在沙滩上。”
“谁是后浪啊!你这个忘恩负义的陈世美,当初在姐姐怀孕的时候不告而别要离婚,现在有儿有女又在那边装可怜,当初我真的看错你了。”年林对着温祺源大声骂道,引得村里路过的人时不时回头,想要找到点蛛丝马迹。
俗话说家丑不可外扬,一向低调做人的娘一把拉过年林,咬着后槽牙生气地说:“有话回去再讲,在外面瞎嚷嚷干嘛啊!难道要将事情闹得满城风雨吗”弟弟委屈地低下头,气呼呼跑回家。大哥抱歉地拍了拍温祺源的肩膀,一直在打招呼:“家弟年纪还小,你多多包涵。”
自知有愧的老温同志尴尬地笑笑,并没有接话,心里却敲起了鼓:看来今天在劫难逃啊!照这个阵势,等会丈母娘铁定要三堂会审。我还是第一次看到温祺源那么紧张,一路上闷声不吭。我捏了捏他的手心,冲他笑了笑以示鼓励,他的脸上才稍微有点笑意。
爹去隔壁村子办点事情,要等晚上才回来。大嫂和两个侄女倒是在家,老大已经三岁多了,另一个侄女也就是裴胜楠也快两岁多了。两个孩子见到我奶声奶气地叫了声“姑姑好”,又不好意思地躲在大嫂背后。温祺源赶紧从绿挎包里掏出一包水果糖,轻声细语地哄着:“乖囡囡,这是姑姑和姑父买给你们的礼物,赶紧收着吧。”
不得不说娘的教育非常成功,侄女们看到奶奶满脸赞同,才慢慢伸出小手。祺源将糖倒出来数了数正好五十块,两个孩子每人分别得到二十五块。大妞将糖纸剥开,主动送到娘的嘴边,奶声奶气地说:“奶奶,你尝尝看,很甜哦。”乐得娘脸上的皱纹一条一条折叠着,她一把搂过两个孩子,开心的说:“奶奶年纪大了,不喜欢吃甜的东西,大妞自己吃吧。”这时大侄女才心满意足地将糖放进嘴巴里细细品尝。
作者有话要说:手快冻僵了,冬天打字真冷,尤其是大晚上。明天如果状态好,就双更(⊙o⊙)哦大家晚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