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这家伙的语气甚为不善,秦云篱勉强扯着嘴角笑了笑,“对的,君子一言快马一鞭……”秦云篱试图教她们家小老板一些处事原则,并依此来说服她,言出必行是她素来的为人处世准则,不敢说有人拿刀架她脖子上她亦不会食言,只是她长到这么大,做不到的事从来不说,说出的话必定会执行。
“唔……”身体失去重心,瞪着突然压到自己身上的林贺,秦云篱刚想开口,两片柔软的唇便印上了她的唇,小心试探着,将她未说出口的话悉数吞进了肚。秦云篱刚刷过牙,果味的牙膏带着清新诱人的味道,林贺吸了吸鼻子觉得闻着很是舒服,吐着气,单手捏着她的下巴,吻得认真而细致。
秦云篱有一刻是懵的,然而待她反应过来后发觉这个吻和之前不同,并不是浅尝辄止的,一根灵巧的舌头拨弄着自己的牙齿,很有长驱直入的势头。一张脸刷的变得通红,秦云篱愣怔地望着天花板,此刻林贺的吻已然下滑,落至了她的脖颈处。灼热的气息喷洒在脖子上,痒痒的,有点难受。渐渐的,那种痒痒的感觉里还夹杂了一点若有似无的微微疼痛感,脖子上的肌肤像是被什么力量给吸附住了轻轻拉扯着似的。秦云篱下意识地伸手想要去挡开,然而一双手刚触及林贺的脸颊,便被她握着放在了自己结实且毫无赘肉的腰间。她的一只手跟着覆在了秦云篱柔软的手臂之上,细细摩挲着。
眉头微微皱了皱眉,秦云篱不能否认,这种亲密的接触似乎不甚美妙。享受着林贺的吻带给身体的那种清浅的愉悦感,床边突兀地传来小羊羊喵的叫声,秦云篱的脑子轰的一下瞬间回过了味来。是的,和昨儿一样,那种无端滋生的无可抗拒感又出现了!
“怎那么烦人呢?哪里都有你。”林贺扭脸,恶狠狠地瞪了旁观的小色.猫一眼,那死家伙此刻正满眼金光一眨不眨地盯着俩妈咪直瞅呢!
秦云篱挣扎着坐起身,双手用力推开林贺,咬唇盯着她,一脸的委屈,“那个...我不喜欢女人,你别搞错了,还有...你不要再勾引我了。”又是戒指又是强吻又是老婆的,在单纯的小云儿看来这不是勾引又是神马呢?
“我?勾引你?”林贺甩了甩额前的刘海笑了,笑得特别轻浮,好像听见了世上最好笑的笑话。
“对的,我知道失恋后有一种能迅速转移痛苦的方法,就是找另一个人谈一段新的恋情,可惜你找错人了,我不是……”秦云篱往床头缩了缩,抓过刚才散落在旁的衣架,搁在并拢曲起的膝盖上。这种恍惚间沉沦的错觉令她莫名的焦躁了起来,她对同性之间的恋情并不排斥也不存在偏见,只是夏凌和自己还有林贺之间的关系太过悬殊。她断不能任由自己卷入这一场诡异的爱慕循环之中。
“你不是什么?”林贺擦了擦嘴唇,扬起了一抹戏谑的弧度,该死的,当听见秦云篱说出「找错人」这几个字的时候,她的心竟隐隐抽痛了一记,这样的感觉令她十分的不适应。
是的,她是讨厌这个女人的!
“你想太多了,我这辈子永远单身都不可能和你在一起,你哪儿凉快哪儿待着去。”林贺恢复了平静,起身理了理略显褶皱的衣服。神气个神马劲呢?自己才不在乎这死女人呢!对的,不在乎,一点也不!
步出房门之前,林贺冷冷的背影对着秦云篱,声音有点干有点闷闷的,“祝你明天有个愉快的约会。”
秦云篱被她瞬间的转变弄得很是诧异,微微眯着眼盯着空荡荡的房门口沉思了好一会儿。纠结和复杂的情绪混在一块儿总是令人心生混沌的,秦云篱也讨厌这种乱糟糟理不出个头绪的感觉。不多会儿便也不准备想太多了,拿着衣架跑去晾起了衣服。
次日,当面瘫君森森地为昨日自己的冲动言辞后悔不已的时候,秦云篱也敏感地察觉到了一个诡异的问题。为嘛每个人和自己说话时脸上的表情都有点怪怪的?但问他们吧他们又只是摇头笑笑,神马都不说。最后的最后,终于在她自个儿上完厕所对着镜子左照右看的时候,发现了脖子上那一颗显眼的草莓!
相比之下,林贺的状况也没好到哪里去,一早上来公司便听到一堆人聚在一块儿叽叽喳喳谈论自己怕鬼的事情。神马原来小面瘫的死穴在这儿呢,下回她再敢对我说「你到底带没带脑子在做事」我就趁她一人在办公室的时候装鬼吓她。神马小面瘫肯定是亏心事做多了才怕鬼的云云。
林贺站在旁边听了许久,直到宋哲进办公室时喊了一句林副总好,众人才纷纷像真见到了鬼似的四散而去。林贺为了这事儿没少在心里咒骂秦云篱,一天下来对着她那秘书伊娇娇也是越看越不顺眼。
“林贺!”办公室门被推开的时候,林贺正在为了泄愤而射着飞镖。而敢当着她面直呼其名讳的,除了秦云篱小姐还能有谁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