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上,刘离啃着苹果看电视,见锦鲤从外面进来,叫他,“老鲤鱼,你快来看,骗小菊五十万那个骗子,爬到大桥上要跳桥自杀,他是不是神经错乱了啊?”
“不是神经错乱,是我把他挂上去的。”锦鲤看着屏幕里记者现场报道,告诉刘离。
“怪不得呢,那种不知廉耻的狗东西会良心发现才怪,老鲤鱼,你干得太棒了。”刘离拍着锦鲤肩膀鼓励他。
“我的事不要对任何人说,包括年小菊,她来问你,你也什么都不要说。”锦鲤慎重的嘱咐刘离。刘离点点头。
“还有,以后别再叫我老鲤鱼,叫我陈漾,不然哪天你在外人面前忘记改口会穿帮的。”锦鲤再次谨慎的嘱咐。
刘离嗯了一声,搂着他脖子,“小亲亲,只有咱俩的时候我还是喜欢叫你老鲤鱼怎么办?”锦鲤在她屁股上一拍,“那也得改,以后你不要总记着我是鱼,我已经不再是鱼了,而且……”
说了一半他没再说下去,仿佛话到嘴边的一个秘密,想想又觉得直说不妥,硬给咽了回去。
刘离见惯了他欲言又止,倒也不会追问,只是暗自留了意,不在别人面前把他的身份说漏嘴。经过这次之后,头一个怀疑的肯定是年小菊。
哪知道,年小菊这回没有采取迂回战略,而是直接找了锦鲤。
为了避开刘离的视线,两人特意约在年小菊公司附近的一家咖啡馆里见面。看到锦鲤进来,年小菊招呼他,锦鲤走过去坐下。
“你喝点什么?”年小菊把菜单给锦鲤。
“一杯苏打水就行,不用跟我客气。”锦鲤没有看菜单,直接点了。
年小菊见他这么说,也就不在客套,直言:“其实我今天出来有两个目的,头一件当然是谢谢你救了我的命,还帮我把钱找了回来。”
“不客气,你是刘离的朋友,你有困难,我应该帮你。”锦鲤从她审视的目光中看出点什么,有礼有节的说。
他早看出来了,相比刘离那种大事小事都有点糊涂的女孩儿,年小菊其实精明的多,她会上当只是因为一时贪心。
年小菊微微一笑,用一种慧黠的眼神儿看了锦鲤一会儿,才道:“我早就觉得你非同寻常了,刘离还一直瞒我,有什么可瞒的呢,这年头神通广大的人多了。”
锦鲤嘴角一抿,避开她目光,笑而不语,在年小菊面前,他无需装傻,但也不会和盘托出。
“我听说,那个骗子之前骗过很多女的,没有一次不得手,而且从来没有受害者能找他麻烦,他是夜场里有名的烂仔,各方面门路都熟,不等对方找上门来就先溜了。”
事后,年小菊通过各方面的门路打听骗子的情况,警方也请她去做配合调查,因此她对骗子的背景也有了大致的了解。
“常在河边走,哪有不湿鞋,坏事做多了总会遭报应的。”锦鲤的语气真是不急不躁,笑容浅淡。
年小菊细心地打量他,才发现他的气质是如此出众,她身边不乏各色男人,却没在谁身上发现这种内敛着英华却又令人无法不注目的特质,这样的男人,必须有相当的阅历沉淀,举手投足间的魅力才会如此从容镇定。
“你是怎么把那人挂到大桥上去的?你别跟我说,他是自己爬上去的啊。”年小菊开始切入正题。
锦鲤没有正面回答,而是反问一句,“他是怎么跟警方交代的?”
果然谨慎,年小菊微愣片刻才道:“他说他一到大桥上就吓尿了,稀里糊涂就腾云驾雾上了索塔。”
锦鲤笑了,“他都吓尿了,自然是神志不清,一个精神失常的人说的话又怎么能当真,你实在想知道,我也只能说一句,无可奉告,每一行都有每一行的规矩,我们这一行的规矩就是秘不外泄。”
一句话就把年小菊所有的疑问打发了,人家表明了态度,任你怎么问,就是不想说,而年小菊也深知,他若是不想说,警察来了也没用。
“你不会是黑社会的吧……怪不得你找个人那么容易,还让他什么都招了,我就知道,除了黑社会没人有这本事。”年小菊恍然大悟的猜测,并且在几秒钟之内就把猜测当了真。
锦鲤斜了她一眼,没有解释,只是问:“你看我像吗?”
“像,像极了,《教父》里的黑手党都是这样,谈笑间就杀人于千里之外。”年小菊越端详越觉得锦鲤不简单。电视里那些黑社会都是这样,看起来一点不像个坏人,越平和越是心狠手辣。
想了想,年小菊又道:“不管你是什么身份,你若不想说,我也不方便问,但我还是想跟你说,刘离没钱没势无亲无故,一个人孤零零的已经够可怜了,她不是你的对手,你不要害她,不然的话……”
“怎样?”锦鲤笑起来,似乎很是不屑,仿佛在说,就算我接近她是想害她,你又能奈我何?
“你要是害她,我就去警方揭发你。”年小菊半恐吓半开玩笑的说。
“我害她干嘛,你也说了,她没钱没势无亲无故,骗财骗色都不够格,哪天我穷得吃不上饭了,去打劫也不会打劫她这样的。”锦鲤道。
年小菊狐疑的看着他,“那你又是为什么呢?”
“还债!”锦鲤说完这话就站起来告辞而去。等年小菊回过神来,服务生告诉她,那位先生已经结了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