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没天理了!
她在这里郁闷到咬牙切齿抓心挠肝,而那个女人却很有闲情的在那边舞剑舞个没完!现在是当她空气还是怎样?
终于等到谷晓语挽了一个漂亮的剑花做了收势,韶陈这才撇着嘴将搭在兵器架上的毛巾一把抄起来用力丢过去,
“喂,我有可能被男人缠上了。”
“啥?”
看着谷晓语头上顶着毛巾,因为她的话而整个人愣在那里的白痴表情,韶陈怨愤的对天翻了个白眼,开始第一千零一次的腹诽自己真是交友不慎啊交友不慎。
啥什么啥?
这种事情仔细想一下就知道了。鬼才相信那个安欣会有什么才冒出来的鬼亲戚!她韶家世女前脚刚上过他,那安欣后脚就叫嚣着拒绝立牌坊,若说目标不是为了钓她这条大鱼,谁信呀?
哼哼,想得美!
桃花镇谁不知道韶家世女薄情寡义的程度是最彻底的?不管之前如何百般宠爱的男子,等她失了兴趣,都一律视为路人甲乙丙丁,说忘就忘到彻底。就算,偶有几个不服的或者来闹的,她也从来都是二话不说直接交给婢女属下们去处理,绝对打压到连她的面都再见不到。
在她面前使幺蛾子?企图在她心里占一席之地?哼哼哼哼,也不去称称自己几斤几两重?!调*,做.做.爱什么的,那不过是体质,是需求,是生活调剂!在床上,或者为了上床随便哄哄他们,那些男人就真当自己是盘菜了?真是笑话!
“你上我这来唧唧歪歪了半天,到底是想说明什么?”
谷晓语耐着性子听了半天,总于忍无可忍的将手中杯子重重往桌上一放,出言打断了坐在对面的好友。
“……你……”被好友颇为不耐的表情刺到一般,韶陈用力的撇了撇嘴,恨对方不能体会她此时的纠结心情,
“事情经过我刚才不是对你说了么?你难道就不觉得,那个安欣之所以回绝立贞洁牌坊,是因为我的缘故?”
将经过原原本本的与谷晓语描述了一遍。虽然平日里总是一副纨绔懒散的德行,但谷晓语不可貌相的其实是那种嘴巴紧得堪比蚌壳的类型。反正她的烦躁十之*都是与男人有关,以谷晓语的嘴严程度,完全不用担心会内容外泄有损男子名节就是(虽然和她来往的男子基本都没什么名节……)。
“不是我心虚,这件事儿早晚会传的人尽皆知,我怎么淡定得了?难道你当真不觉得,那个老男人就是想借由子毁我么?”
“不觉得。”
无视于她的跳脚抓狂,见下人们早就识趣的退到外院,反正房间里横竖就她们两人,谷晓语干脆不顾形象的往椅子上懒懒一靠,很不讲究的将脚放到了桌子上,
“如果安鳏夫有攀附的心,第一时间就该有所行动了,又何必等一个月?再说,你不是已经给他吃过避孕的药了?他那个年纪,又没有让人信服的证明,就算一时不冷静说出什么,只要你直口否认,他也根本无计可施吧?你到底在心虚什么?”
“我都说了不是心虚!”
看着谷晓语那随之挑起来的眉梢,韶陈施施然的收住话尾,转移注意力道:“我只是,担心,谣言会传得满城风雨。然后,就会被发现这事儿其实和我有关系。你知道我爹他……”
不以为然的哼了一声打断了她,谷晓语脸上的表情明显是对她说出的理由呲之以鼻:
“桃花镇就这么大,那个安欣又是扎眼人物,有点风吹草动就会传得满城风雨,不是再正常不过了么?你不是也说过,那些男人每天无所事事,爱好就是东家长、西家短。只要你自己不透口风,谁会知道这件事儿与你有关?再说,人家拒绝立牌坊也未必就是因为你,也别太自作多情了。”
被当面说自作多情,这让韶陈的脸面多少有些挂不住。但与此同时,她也很清楚谷晓语说的都是对的。冷静下来就很容易看清楚,这件事情的确是她反应过度了。明明就只是听到镇长家几个下人在嚼舌根而已,而她却整个人敏感的像被踩到尾巴的猫一样,简直咋呼得全身的毛都炸了开。
大概是察觉到自己的话多少有些说重了,谷晓语看了看涨红着脸僵在椅子上一声不吭的女子,好笑之余,也配合着将语气放平了几分。
“退一万步讲。就算与你真有关系,就像你自己原来决定的,将他娶回府晾着不就好了?相信韶叔叔最多也就是念你几句。你以前招惹过的风流债还少么?比这个麻烦的也不是没有,怎么也没见你如此苦恼过?”
听着好友最后带上几分促狭味道的话,韶陈先是愣了半响,最后自己也忍不住噗嗤一声笑了出来,回神了般不好意思的挠了挠头。
看来她是一时怵到,有些魔怔了。就像谷晓语说的,这些年来她惹上麻烦的也有不少,可不也是每次都被她用各种方式有惊无险的摆平了?比起那些有背景又不知天高地厚,出手没个轻重的小世子们,安欣不过是一无依无靠的平民,她实在没必要摆出这种如临大敌的阵势。
韶陈想,她可是陈家的长女,韶家的继承人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