康熙嘴角微抽,是这样吗?真是这样吗?
「老六常向人开口讨要礼物?」
「我的手绢儿、荷包、鞋袜、手套,都送过几十回啦。有时候还不够,他还要讨大哥和二哥用的。不过他不小气的,都会回礼的,皇上您别罚他。」
梅梅板起手指,一样一样地数下来。她真不是在装傻,她是被胤祚骗了太多年,骗到以假乱真的地步了。
康熙嘴角抽蓄加大了点力度,他其实也挺想向小姑娘要几件这样的礼物。他能说吗?能说吗?
「那么,孔雀男,什么意思?」
「孔雀男,就是指那些比女人更爱打扮,更爱美的男人,他们时时刻刻不忘夸耀自己,好像全天下他最渊博、最能干、最多金、最英勇、最帅气。男人们钟情外表一如爱护自已羽毛的孔雀。」
‘因此大哥取名为——孔雀男’
原本说的有点兴起的梅梅,敏感的发现,康熙身上的怨气有点加深了。于是后面那句,她自动吞下了,不敢说出口。
胤祚其实冤枉了,真的冤枉了。他从来就只在梅梅面前,是这么个态度。就怕未来福晋,哪天被妹控兄长给搧没了。却不知背地里,被格特布阴险地黑了,还被梅梅拿来在自家阿玛面前显摆。
自此以后,胤祚自出宫开府,每每接到的差事,不是去西北打仗,就是去江南视察河工。无一不是那种劳心劳身的活儿。缘由其实就是他汗阿玛,想拔掉他身上的七彩羽毛。
康熙好不容易抹去心中那股违和的感觉,继续和梅梅聊天。梅梅心里还是担心皇上,转头就去罚胤祚,开口闭口都是六哥哥的好话。说出口的句子段子,甜蜜得腻人。她越说,康熙越怀疑自己原先的决定。
梅梅临走前,康熙问道:
「梅丫头,老六这么好,妳愿意一直陪着他吗?」
九岁的女孩子,不小了。九岁的清代女子,快要选秀了。她听得明白康熙的意思,她随着自己的真实心意去回答。
「皇上,若是六哥哥一直都这么对我好,我自然愿意一直陪着他。」
康熙摆摆手,望着离去的ㄚ头背影,无声地叹了口气。
‘老四也许求得太慢了。’
随着一件麻烦的解决,另一件烦心的事也很快就被解决掉。玫琳的婚事,德妃没有烦太久,胤祚的话很快就实现了。赫舍里嘉铨来不及将心上人迎娶回府冲喜,就已病重身亡。太医回报无救时,嘉铨的老母亲当场昏了过去。寡居养大的独子,又在他未留有后的情况下死去,白发人送黑发人的悲哀,连太医都感到心戚戚然。
索额图对这一家子,倒是真尽了族长的责任。他派人好好照料赫舍里夫人,还答应了养她的老,把她送到城外清静的庄子上去,好好静养。然后备了一份厚厚的礼,亲自送上乌雅家的门,代赫舍里嘉铨赔罪。
以他的身分做到这样子,威武等一家子真是受宠若惊。局面瞬间由索额图掌控住不说,朝野内外还传出一片赞扬声。都说索相不记人恶行,与人为善,真不愧是一朝文官之首。
原本闹的几乎不可收拾的事情,一下子就被索额图拉拢了起来,快刀斩乱麻。他有一位门生即将要外放,将就任为一府父母官。从四品知府的正式嫡妻,并不算辱没了玫琳,更遑论玫琳如今糟糕至极的名声了。
从索额图开口作媒、到下聘、送妆、出嫁,前前后后,只花了四十多天的时间。出嫁后的玫琳,随夫一起到地方就任,竟是连回门的工夫都没有。
这么一来,博启和宝扎都十分感激索额图,直认他是府中的贵人。而索额图一副热情相待的模样,连威武一位老人家,都感念于心。所有谣言风波,至此为止。
却有一女子在听闻此事后,急怒攻心,斥责道:
「怎么回事?赫舍里嘉铨怎么会无缘无故的死了?」
「小姐,那药的份量,本来就不好掌握。更何况,自从他挨了板子后,就改成由宫里的太医来看诊。咱们的人压根儿就靠近不得。也不知道他究竟是伤重而死,还是因为那药的缘故。」
「可恶!索额图这老狐狸,太子这小狐狸,一个一个都精明狡猾。这一局,竟然叫你们给躲了过去。哼!咱们等着瞧。」
「小姐,倒是还有个好消息。有人传出话来,乌雅大格格这次对德妃娘娘和乌雅三格格,都起了嫌隙,怨她们袖手旁观,不肯相助。」
「这傻丫头,我怎么可能让她嫁给四阿哥。选秀的事,准备的怎么样了?」
「小姐,一切都准备好了。」
作者有话要说:希望没把康熙写崩。
梅梅和小四的人设由唐诗诗绘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