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荣翻开他的袖子和裤脚看了看,只是被擦红了一块,不过衬着周围白皙细嫩的肉皮仍然显得相当凄惨。
“痛、痛……”李青远扭着身子撒娇。
“大哥跟你说过多少次,走路小心些,记不住?”大荣把人放下来,掏出药膏给他抹了抹——从第一次带人出来玩被草尖弄出发痒的红点点只能用唾液涂后,就一直随身带着一个专门小药包。
“摔倒了,有什么好说的!”孙婆子抱着一小捆树枝说道。
大荣没去理会,继续板着脸训道,“每次一走路都要摔跤,怎么说你才记得住……”
李青远垂着头恹恹的应着,直到大荣说完后轻轻拍了拍他的小脑袋才又露出了笑脸……
刘打铁花了点儿功夫把这棵不大的枯树锯成三截,算是一家一段。
“今天我们有这些就够了,先回去了啊!”大荣把柴装好,先扶着孙婆子坐在上面,又把李青远放在驾车的地方,赶着驴子慢悠悠的朝屯子里去了。
狗剩一脸羡慕的看着那头摇头晃脑的半大驴子——这几年自家收粮食的时候可都是靠人一篓子一篓子背回来的。
“看什么?快捡柴!”山官抱着一大捆细树枝背着刘打铁踢了狗剩一脚,“前些日子,他们可是买了好几车木炭回来,够用一个冬了!”
平日里烧火,狗剩当然也会刻意把那些结实大块的木炭夹出来,先放在带盖子的坛子里,等冷却了后仔细的收在麻袋或者旧箩筐里,等冬天点火盆的时候,比不上外面卖的炭,好歹比直接烧木柴烟略少些——除了杨地主家,屯子里以前可没哪家人家舍得买炭回来使!
“你们攒了炭没?”狗剩弯下腰,开始在杂七杂八的树丛间仔细寻找散落的树枝,时不时会起身折断一根树杈看是不是枯死的树木,并不在意山官的语气和小动作。
山官他们搬到屯子里也有一段时间了,除了原本相熟的狗剩,山官连一个说得上话的同龄人都没认识,除了整天为过日子忙活外,最重要的就是他那一副见谁都阴着的神色,而且若非必要,简直一个字都不愿意吐……
“这几天才开始。”
山官脸上更阴郁了——以前在嘉兴城,柴火都是花钱买来的,从来都是恨不得烧的连灰都不剩,哪里舍得夹木炭出来!
“没事儿,多拾些柴回去,顶多冬天烟多谢!”狗剩安慰道。
“也就你娇气,你小的时候,我跟你娘忙的脚不沾地,哪有闲工夫闷炭火,这些年还不是过了!”刘打铁在不远处插道。
刘打铁老子娘去得早,两口子连个打下手帮忙看娃娃的人都没有,在狗剩懂事前,很是吃了些苦头。
狗剩翻了个白眼,“快点儿,爹,今年我们要烧两个炕呢!”
……
家家户户都忙着在山上拾柴的时候,鸭蛋正陪着杨凌义跟刚请回来的老秀才认字,每天只下午才能出来跟屯子里孩子们玩会儿。
老太太意思本来是等两个大孙子回来随便教宝贝疙瘩认得几个字就是,杨地主好歹以怕耽误大儿子和二儿子读书劝了下来……
等泥巴道路开始变硬的时候,上山的砍柴的人就慢慢少了下来,有菜种的早的人家已经开始往地窖里收菜了。
接连下了好几场雪后,屯子里彻底安静下来。
……
作者有话要说:好了,这是今天的份,那么昨天没有更新,补偿大家是要三千字,加一千欠下的五千字,还有八千字的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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