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是饭点,一楼大堂里居然坐的满满当当的。
“军爷楼上请!”
小二眼光相当毒辣,开口就叫出了山官的身份。
李大花紧跟在狗剩后面,扯了扯身上的新衣服。
不止李大花,就是花伢和小九也有些拘谨,微微垂着头,不敢四处张望。
二楼临窗的几张桌子已经有人了。
“几位这边请!”
小二取下肩上雪白的毛巾,用力擦了擦桌子和长椅。
狗剩忍不住露出了笑意,还真跟电视上看到的一模一样哩!
合该早点儿带狗剩过来的,山官见了,暗忖道。
山官捡了几样家里不常吃的肉菜点了,因孩子多,又点了几样热点心。
狗剩招呼着李大花和几个弟弟妹妹吃,自己却没怎么往嘴里喂,只眼角不停往窗边瞟。
那里坐着一个独饮的男人,面前摆着一盘青豆和一盘肉片,脸朝着窗外,神色悠闲的自酌自饮。
是的,打前世的记忆全部恢复后,人就越发向那个寡淡的中年大叔靠近,包括性子和喜好。
比如这个身材高大、长相俊朗、举止斯文的男人!
“偿一偿这个,牛肉可不多见,今天我们运气不错。”山官给狗剩夹了一筷子菜,同时敲了敲狗剩的碗沿。
狗剩的眼睛这才收敛了些。
下午,狗剩又教了几个小的一点子东西,便晃晃悠悠的往书店去,一呆就是小半天,偶尔遇到特别中意的也会买回来,店里的掌柜和伙计已经相熟了,任狗剩躲着看,只不妨碍他们做生意就好,事实上,这家店是少有的让人白看书的店铺,不少读书人都曾在这里看过书,如此他们生活略改善下,必来光顾,书店才撑了这些年。
“花伢,过来一下。”山官在里间喊道。
李大花叫了大草、小草帮忙,在院子里晾晒今天狗剩刚给买的几匹布,这样的布在庄户人家里,一般哪里舍得就做了衣裳,大多藏在箱子里,实在要用了才拿出来,不定要放多久,是以必须晒干了再收起来。
鸡蛋还蹲在地上拿树枝画着,嘴里笨拙的背着一到三的乘法表,如果没有人去叫他,这孩子能这样背上半天!
花伢在挂在外面晾衣绳上的巾子擦了擦手,应了一声,快步走了进去。
“……我们家就你一个女娃娃,等过些日子,亲家娘他们回去后,你每日上午跟着你小哥去四处邻居家走动走动……你小哥喜欢钻牛角尖儿,你劝着些……亲家娘毕竟是长辈哩,这阵子你狗剩哥……”
“我晓得哩!”
花伢明了的点了点头。
山官犹豫了一下,“你去忙你的吧,晚上我们早点儿把小九接回来,那学堂乱七八糟的,还不如跟着你们和你小哥先学几天!”
“是哩!”花伢赞同的说道。
那老夫子满身铜臭,待学生也是这个标准,就是有几分学识,也不叫人信服。
狗剩去接了一次小九就提了,那样的地方便是将就也不能再多呆了。
一会儿,花伢瞅着李大花有空,大草和小草又钻到屋子里不知捣鼓着什么,赶紧靠过去,跟李大花嘀咕起来……
……
作者有话要说:顶锅盖逃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