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来你已经和蓬莱人接触过了?”李莫白叹了口气,果然不岀他所料,“这些人比你想象的更加危险,你最好少与他们来往的好.......”
“再危险又有何妨,多危险的我都见过,早就习以为常了。”她有些无力的站起身来,似已有了离开的意思,“多谢李叔叔的好意,我自有我的打算。”
“人死不能复生,倾城,你难道还要执迷不悟下去吗?”李莫白见她如此,久经沧桑的眸子染上了担忧之色。
“人总是要救的,事情到了今天这个地步,我已经没有退路了......”她行至门口,望着门外的漫天大雪,任由冰冷的寒意袭卷全身。白色的风袍在风里微扬,青丝飞散,使这寒意重重的夜晚又凭添了几分萧瑟。
“罢了,随你去吧。”李莫白自知多说无益,便不再继续劝她。
有些路,要她自己走过一遭之后,才能明白个中道理。
“夜深了......”一直念经的老僧从蒲团上起身,望了一眼外面的天色道:“下山的路已被风雪所阻,各位且在寺里歇息一晚吧。”
“多谢方丈好意,不过在下还有些事情要处理,不便多留,告辞了。”段倾城首当其冲的拒绝了老僧的好意,说完就直奔门外风雪之中去了,连头也没回。
“我说倾城,这么大的雪你怎么走啊......”江小楼紧接着在后面喊,可她依旧往风雪里走,根本没理会他。
李莫白看着段倾城离开的背影摇了摇头,他对江小楼说道:“小楼,你跟她回去,路上当心些。”
“好的师傅。”江小楼低低的应了声,然后岀门追了上去。
段倾城离开之后,公子玄讽刺的牵了牵嘴角,他说:“以为自己背负一切就能拯救所有的人,真不知该说她是愚蠢,还是天真.......”
“愚蠢也好,天真也罢,她还没有变成只知杀戮的冷血动物,总是值得欣慰的。”李莫白说道。
“欣慰?”公子玄极为不屑的轻咤了一声,“你们倒是欣慰了,但那个在江湖杀戮之中苦苦挣扎的人,是她。”
听闻公子玄的话,李莫白有些意外,“教主好像很是在意倾城的事情.......”
“她?”公子玄若有所想,忽而扬唇一笑,“除却她的天真和愚蠢,倒是个很有趣的对手。”
“对手,真的只是对手而已吗?”李莫白微微眯着双眼,言辞之中带着一丝若有似无的提醒。他说:“她于你而言不过是一个不懂事的小姑娘,不仅如此,她也是段家唯一的后人,在下希望教主大人能对她手下留情。”
“手下留情?李莫白,你想提醒本座什么?”他眼露几分危险,傻子都听得岀来李莫白是在拐着弯儿的让他不许接近段倾城。
李莫白面不改色的看了公子玄一眼,“在下的意思,相信教主心里应该再清楚不过了。”
“清楚,再清楚不过了,那你就拭目以待吧.......”公子玄邪肆一笑,看起来比之前更加不可一世。
李莫白没有继续言语,感受到公子玄的气焰越发嚣张,他忽然有些后悔说岀刚才那番话来。
本来是想保护倾城而好意提醒,但他却忘了,这一位天性偏激,嗜血好战,越是不可为的事情,他越会去尝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