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徒镜看出了父亲心里的不甘和可惜,毕竟是自己培养了十几年的义女,如今看着自己一心寄予厚望的人一步步反噬自己,怎么可能不恨呢。
“父亲如果觉得可惜,其实也是可以留下她的,不必痛下杀手。”他说。
“留下她,你知道她的威胁有多大?”司徒云天看了一眼自己的儿子,眼中带着轻视之意,“她是我亲自培养出来的,她的危险程度我最清楚,若不趁着此时,待她日后成器之时反噬,便没有人能阻止的了她了......”
“既然父亲心意已决,就不必觉得可惜,此次她若从宫里出来,除掉她也就是了。”司徒镜无谓的说。
听见自己的儿子如此说,司徒云天眼中阴霾不减反增,不自觉的咳了几声。他这个儿子,看似一个面面俱到之人,但始终还是缺了些沉稳和谋略。
待他缓过神来,这才向自己的儿子吩咐道:“你趁这段时间把天下第一庄的人尽可能的撤换掉,我不想等她回来继续掌控大权,到时候又要惹出一堆的乱子来。”
“是,孩儿自有分寸。”司徒镜见自己已经没什么要说的,便平静的退了两步说道:“父亲好好休息,孩儿先下去了。”
“去吧。”司徒云天只是点了点头,随即便把思绪放在了他一直参悟的武林绝学上,脸上的神情又恢复到了一开始的肃然冷漠。
司徒镜从藏书楼出来,便直接回到了自己的别院之中。随手将那封信扔在了案几之上,他拂袖走入庭院,庭院中有一处水榭,因为天气寒冷的关系,原本流动的水都结成了冰晶,生生挂在那坚硬的石壁之上,就像一道水晶之门。
水榭外,有两名使者守卫在那里,右手紧握刀柄,就像两尊石像一般,一动不动。司徒镜走近水榭,两名使者只是微微颔首,并不多言。然后回头走向那些被冻住的冰晶之门,两人各立一边,同时用力一掌将石壁边缘的机关往里推送,铿锵沉重的石门带着冰晶逐渐开启。
“天黑之前,不许任何人前来打扰。”司徒镜负手走至门边,向那两人吩咐道。
“是。”两名使者小声应道。
司徒镜走入石门之后,那道门便自动关闭了。两名使者也恢复到一开始的样子,站在原处守护,一动不动。
暗室里的光线比外面暗了许多,依稀只有零星几只烛台照明,但里面的空间却不小,并且一应日常用具和装饰皆有。
前方一处略为开阔的空间,垂着一帘缥缈纱帐,纱帐中央很是空旷,什么都没有,只放置了一叶蒲团。
隐约间,那纱帐外还立着一个人,那人抱剑而立,神情麻木,看年纪已经步入中年。他是另一名暗影众使者,之前似乎一直贴身跟随在司徒镜身旁。
“属下参见主子。”见司徒镜走来,才抱剑施礼。
司徒镜没有理会,走进纱帐之中,在那一叶蒲团之上落了坐,开始调息内力。
回到中原之后,每日被各类繁琐之事滋扰,导致师傅传授他的天心决一直都未突破第七层大关。
然而在他清心闭目之前,似乎又想到了什么事情。他又看向了一旁守候的使者,“都已经一天了,火翼可有消息传出来......”
“回主子,火翼已经成功进入宫中。”那人回答道。
“那就好。”他面上闪过一丝欣慰之意,“让他按计划行事,切记不可惊动那两个人,更不可打草惊蛇。”
“是,属下明白。”那人低声应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