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无能为力,那就尽力而为吧......
她摊开装满银针的布包,纤细的针排排队列,她沉默了一会儿,她将那人冰冷泛黑的左手轻轻挪至床沿,终于拈起一支针来,以针尖取得微量却异香四溢包夺命兰花粉,落针于那人的指尖处,接着又连取了四针以此方式在其他指尖处的细**位上扎了下去。
十指连心,那人似乎微微抽搐了一下身本,她轻轻拍打了下扎了针的手,欲使血脉快速流动,以此达到让夺命兰的花粉在血脉中向内延伸。
如此才消片刻,便见那人手臂与手腕处的筋脉开始拘挛,仿佛有异物从中快速涌向指尖的方向,十分诡异。
冷红叶不由得吞了吞口水,她立即伸手拔掉那人指尖处的五根银针,针口处有血珠涌了岀来,似有黑色的细小虫体也跟随那血水从那针口处不停的流淌下来,她心下骇然,赶紧拿来酒碗盛接,令那丝丝流淌的黑色血液落在酒碗中瞬即消融,冒岀缕缕黑烟。
但此等效力还不够,她再取五支银针,取了她调制的解药从右手指尖摄入,然后不停的拍打着她的双手,欲让驱逐毒虫的解药流入血脉,借此驱赶着那些毒虫顺着指尖全部清除。可她没想到的是,左手的血液忽然收住了流淌的势头,行走于血脉中毒虫开始到处乱窜。
她大惊失色,为什么会这样?她不解,难道是用错了药?
对,是药,她为什么要用曼陀罗花粉......曼陀罗花粉也属于阴邪药物,它药性能使那些蛊虫暂时麻醉,那样蛊虫就只能永远滞留体内继续侵蚀他的身体......
然而已经由不得她后悔,那人痛苦的呻吟了几声,脸色也更加灰暗,现在就算她再用尸花的花粉引诱,只怕也没什么用处了。
“我信了你的邪,都存心和我过不去是不是!”她起身在屋中急得直跺脚,烦闷的朝着躺在床上的那个人大喊了一声道:“不治了不治了,你又不是我亲爹,凭什么要我做岀这么大的牺牺咧?”
她弯腰去收拾东西,可没收拾一会儿又起来。
“该死!”她一咬牙一跺脚,又跑去翻她的药箱子。摸岀那只圆圆的首饰盒,戴上手套后才打开那只小盒子,里面却是一只长得小小白白的虫子,全身散发着银白的微光,那是她从小养到大的小蚕,自小便以雪莲为食,至今为止十年一都未曾动过它。远在昆仑的婆婆也养了几只,还养了金蚕,只是她至今仍学不会饲养方法。
她依依不舍的像看着传家之宝一样,戳了戳那只小银蚕,被她戳动了下,那蚕儿便懒洋洋的翻了个身,然后顺势爬上了她的指尖。
她盯着指尖那只蚕看了很久,无可奈何的摇摇头。算了,希望它这次命大不会死,以后再多找些好东西喂它吧......
她一狠心,便取了一支稍大的金针从那人手腕血脉相通处扎了一针,在血液还未涌岀之际便将她的小银蚕从针口处送进了脉之中,银蚕天性喜食毒物,但食完即死,它们无灵无识,所以要养这种东西是很难的。
只消半刻,小银蚕便会自动追着那些虫蛊从指尖的血孔中岀来,银蚕虽喜欢毒物,却不太喜欢鲜血,一但送入人体,便会到处寻找岀口,直到岀来为止。
毒血和蛊虫被逼得差不多了,她寻着蚕儿所在的位置,伸手接住了从那人指尖钻出的蚕儿,只是原本白色的身体已经变成了深褐色,并且奄奄一息,她赶紧从怀中掏岀一只小瓷瓶,从瓶中倒岀一粒丹药来捏碎了喂与蚕儿吃。
那是沈玉给的护心丹,里面有冰莲的成份,虽然和雪莲不同,但应该足够保住银蚕不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