经此威胁,老者却是半分未让,他盯着眼前那把没入门板之内的魔剑,只沉默了片刻,然后转过身十分无奈的看着公子玄,“干什么,你把门弄坏了知不知道,谁来修......”
“别再隐藏了。”公子玄一步步向老头走了过去,一双凤眸微敛,带着十分明显的杀气,“你若还是不肯透露身份,本座便要带她一起走,我不能将她置于危险之地。”
“她跟你又没有什么关系,你走你的就是了,你管她干什么?”老者见他势头不对,神情更加无可奈何了。
“你若不愿说,那本座只能斗胆向你讨教几招......”公子玄说话间已然走近,抬手便将门板上的剑取下,神情无畏,可眼中杀意又凌厉了几分。
老者向后退了两步,却只是负手叹气道:“以教主的眼界,又何必如此放心不下这种小事?小老儿若真有心害那丫头,当初何必费力将她捡回来,让野兽叼了去岂不是更省事吗?”
面对他的威胁,老者面无惊色,且仍不肯透露半句实话,这让公子玄一时之间也没了章法。他这次也算是得此人所救,论义论理,他无法真的与之动手。
他之所以这般威胁,无非是想确认段倾城留在此处是否安全。
无奈,他敛去了眼中杀意,收剑入鞘,也不再执意逼问下去。
“我还会回来的。”他沉声说着,不禁又转眼看了看身旁那间屋子,犹豫片刻,终是转了身,携剑走了。
老者看着他终于舍得走了,十分无奈的摇头叹了口气,现在的年轻人也真是,比他一个老头子还顽固不化。直到那一袭玄黑之影被浓雾掩去踪迹,老者才转过身,往厨房里去了。
他从厨房岀来,端了碗药走进段倾城的房里,却见那人依旧像原来那样昏睡着,没有丝毫动静。唯一不同的,是脸色已不像原来那般苍白了,恢复了几分血色。
老者端着药走近,看了她一眼,“人已经走远,别装了......”
话尽,只见那个一直昏睡不醒的人渐渐睁开了眼,眸色清冷如旧,却再无往日生气。
“让他知道你已经醒了,他也就不会特意跑来为难我一早上了,真不知道你们这些年轻人怎么想的。”见她睁了眼,老头便开始冲她一阵抱怨。
“让他知道我醒了,也许就不会走得这么快了。”她喃喃开口,目光又沉了沉,“而且,我不知该如何面对这个人......”
她艰难的抬了抬头,想坐起身,可胸口却仍像埋了刀刃,千刀万剐一般的痛楚传来,原本恢复了些气血的脸色瞬间变得惨白,额间冷汗密布。老头见状,无奈上前单手将她扶了起来,这才让她减轻了些痛苦。
“这家伙是不怎么讨喜......但人家也是不顾性命的救了你,总是一份儿好心不是?”见她言语清冷,老者便不由自主的为公子玄说了句好话。
她倚靠在床头,等着身上的伤痛减轻了些才回道:“就是因为他太好心了,我才不知该怎么面对他自作主张的好心......”
她面无表情的直视前方,双目无神,似没了灵魂的躯壳。右侧脸颊上那一道细长的伤痕一直延伸至眼角,原本清绝的面容平添了几许阴郁之色。
她本该一死了结,可是那个人却总是自作主张的阻止她赴死,万丈深渊也敢随她一同下来,呵,他可真有胆量。
可是他凭什么要她活着?
现在的她这副样子,即便活了又有何用,不过是废人一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