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平天有些不解的问道:“我老白是个粗人,就是觉得这茶叶水比白开水好喝,什么人生不人生,不懂。”
靳向东放下茶碗,目光锁定白平天的眉心位置,开口说道:“人生是先苦后甜好,还是先甜后苦好?白团长,能抛家舍业在一二四师那么艰苦的地方蹲守,想必也是知道先苦后甜来的好。”
白平天哈哈大笑:“这都是为了祖国大西北的建设,没啥苦不苦甜不甜的。”
靳向东话锋一转:“嫂夫人这泡茶技术倒是娴熟的很,如果水温操之过急,就要糟蹋了这好茶叶。”
白平天自然听懂这话里有话,收起了脸上的笑容,目光也冷了起来:“靳团长这是要给我上课了?不知道我老白做了什么,入不了靳团长的眼,这么冷的天,还要跑过来,给我上一堂泡茶的课。”
靳向东心中了然的垂下眼皮,嘴角不禁浮现出一丝冷笑:“白团长,我希望我们共事一场,不要落个不欢而散的结局。”
两人不合已经不是什么秘密,这几年来,白平天明里暗里,可没少给靳向东使绊子。
白平天的脸色有些阴沉,从茶几上拿起烟抽起来,他都四十多多了,再不往上升一升,怕是以后很难有机会了,现在唯一的绊脚石就是靳向东,处处压他一头,连上面的领导,都默认了靳向东会是下一任副师长。
想到这里,白平天不由攥紧了手里的烟盒,既然都挑破了这层窗户纸,就没有再伪装的必要了,冷笑道:“你靳向东能有今天,全是因为有靳老在你身后给你出谋划策,把靳老的成果,据为己有,和我又有什么区别呢?”
靳向东也不恼,静静地看着白平天,知道有些事问了,白平天也不会说的,好在自己已经想好了退路,以前还在犹豫,现在不用了,可以借白平天的力,完成自己的顺利调离。
白平天也不再开口,两人就这么僵持着,最终还是白平天败了下来,看着靳向东,冷声道:“看来对于副师长一职,你也是志在必得啊。”
靳向东意味不明的笑了一下,嘴角勾起的弧度,让白平天想起沙漠里的狐狸,他是个当兵出身的粗人,谋篇布局他不擅长,和靳向东比耐力,他更是输了,这个对手,他从来都没有了解过。
“好了,时间不早了,我就不打扰了,希望再相见时,我们能心平气和的喝一杯茶。”靳向东没再多说,起身告辞离开。
出了粮食局家属院的大门,靳向东眉头皱来,看着路上急急匆匆往家赶的行人,事情似乎没有想的那么简单,看白平天今天的样子,背后肯定还有人在操纵着这一切,因为白平天太沉不住气,他下不好一盘棋,充其量,他只是一枚无关紧要的废棋?到底是谁在幕后?
靳向东到小卖部买了盒香烟,站在路灯下吸了起来,他很少吸烟,只有想问题的时候,才会吸上几口。
轻吐着烟圈,脑海里密密梳理着这些年和自己有过恩怨的人和事,沉思中,连悄悄而至的雪花也没有注意到。
白晓兰已经第四次到大门口看靳向东怎么还没回来,不是说出去一会儿吗?这会家里都吃完晚饭了,天都黑了,还不见人回来。
心里不由有些担心,等第五次跑出来的时候,就见昏黄的路灯下,靳向东远远走来,雪花飘飘洒洒的落了一身。
白晓兰急匆匆的跑到靳向东跟前,担心的问道:“怎么回来这么晚,没事吧?”
靳向东笑着伸手胡噜了下白晓兰头顶的雪花:“怎么这么傻,出门也不戴个帽子。”(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