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了好了,勺儿,快,帮我挽个发髻,下面来人是安南侯的副将,别让人等太久!”卫雁无奈地打断了二人的争吵,按着太阳穴,隐隐觉得头痛。勺儿是个乖巧姑娘,程依依爽快性格,本都是极讨人喜欢的类型,不知为何,两人凑在一起,却总是吵吵闹闹,争执不休。用程依依的话说,二人根本就是“八字相冲”。
走下楼来,赵昌正由染墨陪着喝茶,见卫雁前来,连忙起身一礼,笑嘻嘻地说道:“侯爷在参宴,无法脱身,叫属下来送一样东西给姑娘。”
这人是个铜锣嗓子,即使是用他自认为“温和”的方式说话,也让人耳中发震。勺儿不自觉地皱了皱眉。
卫雁客气地让座,那赵昌却执意不肯,反而不住地劝卫雁入座。卫雁无奈地一笑,在椅上坐了,暗中腹诽,又将那坏她名声的赫连郡念叨了数遍。赵昌这样子客气,分明是当她是赫连郡的女人……不过如今是跳进黄河也洗不清了,卫雁也懒得去一一澄清。
卫雁寒暄道:“原来如此,侯爷近来可好?”
“侯爷近来忙着迁居,说是总住在皇家别院,瞧着那些畏畏缩缩的內侍,不自在。也不怪侯爷,皇上这事做的不周全!该早早为侯爷备下自己的宅院才是,怎能在一个反贼住过的地方安置侯爷?”
他口中所说的皇家别院,就是未央公主从前的府宅。那处卫雁去过,占地颇广,景色雅致,赫连郡竟还敢嫌东嫌西,说不自在?
有时候卫雁真是弄不明白赫连郡的脑子里都在想些什么,说他有谋略吧,他做的一些事却叫人十分无语,比如跟朝廷几乎所有的权臣交恶……可说他蠢顿鲁莽吧,他劫走庆王和汝南军的计划却又那么周全……
卫雁见对方谈兴正浓,便淡淡问道:“侯爷的新居,修葺得差不多了吧?”
“唉!说起这事儿呀,属下都跟着着急!”卫雁随意一问,又引来了这位赵将军的诸多牢骚,“原本看中的那个宅子,突然宅子主人反悔,说给再多的银钱也不卖了。侯爷气得不轻,带着人马抄着家伙就赶了去。谁知那屋主将大门一锁,人跑到江南躲清静去了!皇上本来给指了块地,位置倒好,地方也宽阔,可是屋宇太过陈旧,修缮起来恐怕没有一年半载都住不进去。哎!姑娘你说,侯爷怎么回到京城,就连个像样宅子都住不上?枉我们侯爷在外头东奔西跑,保家护国,到头来,却弄得自己无家可归!”
赵昌这话说的义愤填膺,十分地为赫连郡抱不平。好像赫连郡果真受了天大的委屈一般。却不想,赫连郡是个外臣,被派往玉门关戍边,皇上根本没想调他回来。他自己巴巴地跑回来请功,并赖着不走,如今还抱怨朝廷未曾事先安置好他安南侯的府宅,真真是无理取闹。
勺儿在旁边听得暗暗撇嘴,这个什么侯爷,跟他的属下果然是同一路人,不但胆敢编排皇上,还能颠倒是非,把无理说成有理。也不知小姐什么时候结识了这种人。
卫雁实在不知他这话该如何接,勉强扯出一抹笑来,“赵将军,不知侯爷叫您送什么东西给我?”
“啊,这个!”赵昌一拍脑门,笑道,“差点忘了正事儿!姑娘请看!侯爷怕那个光禄寺卿来捣乱,这几天可没少折腾那老家伙!明天就是三日之期,侯爷说了,到时您把这个往人前一甩,所有人都要对您刮目相看,再也没有人敢轻视您这个女掌柜了!”(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