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奴婢自是舍不得小姐明珠暗投,可是……”有个强大的男人在前遮风挡雨,总比小姐一个人强撑着面对一切要好得多啊!勺儿紧咬着嘴唇,心中为小姐难过,“小姐,您……唉!奴婢不知该怎么说,如果安南侯一直在小姐身边保护小姐,也许……小姐会比现在安全得多。每天小姐应付那些上门来的主顾,便已身心乏力,更有些人目的不纯,根本是来调戏小姐。也有许多人,只是来凑热闹、找麻烦。奴婢看在眼里,急在心里,恨自己无能,不能替小姐分忧。也恼恨小姐,为何好好的日子不过,非要惹上这些人这些事……”
说完,勺儿便深深地垂下头,泪水一滴滴落在地板上。
这些话,她一个奴婢,实在没资格说,可她不能不说,不能眼睁睁看着小姐这么堕落下去。外头的话都传的多难听了?那些长舌妇人恨不得天天来门前指指点点。近来安南侯娶妻的消息传了出来,那些人认定小姐失宠,便更加肆无忌惮、变本加厉。小姐毕竟是个女儿家,名声被这样糟践,以后……以后还会有好归宿了吗?
“非我要惹这些人,这些事。勺儿,你还不懂吗?我要有尊严的活着,就必须将圣宫背负在身上。圣宫好,我才能好。我现在所谋,是为圣宫,也是为我自己!总有一天,你会明白,我做的这一切,都值得。”
勺儿黯然退去,屋内一盏红烛,摇摇曳曳地闪着火花,卫雁坐在床上,突然想到,徐玉钦许久未曾出现在楼下了……
而那赫连郡,似乎也已好些日子没来了……
第二天一早,郑紫歆还没起床,就听见外头传来一阵说笑声。郑紫歆不悦地翻身而起,“秋叶,外头是谁,这么没规矩?”
秋叶怯怯地上前道:“是……吴小姐。正跟凝儿说起二爷从前的趣事呢。”
“她又来做什么?”郑紫歆烦不胜烦,这人怎么没皮没脸成这样了?自己整天对她板着脸,连话也不肯与她多说,她还天天凑上来做什么?原想着在她离开徐家前,别跟她弄得太僵,免得夫君觉得自己小肚鸡肠,可这个女人未免也太没眼色了吧?怀着身子的人,最是需要静养不是么?自己都还没起床,她知道了,该马上噤声离去才是啊,怎么不但不走,还扯着丫鬟在她窗下说起话来!这女人究竟安的是什么心?
“哟,是不是二表嫂醒了?快,凝儿你们先忙着去吧,我就在外间略坐坐,等二表嫂用完了早饭,我再进去陪二表嫂说话。”
知道她醒了,那就是说她方才的话,吴文茜是听到了的,可人家偏偏没有被嫌弃的自觉,竟然还准备等她起床洗漱好吃完饭再进来说话?
郑紫歆沉着脸,有种吴文茜是徐玉钦屋里人的错觉。这算什么?来她这个正室夫人面前立规矩?还是来碍她的眼,提醒她她对自己的夫君有觊觎之心?
那天那婆子跑去向她禀告的那些话,不由拂过心头!难道那晚发生过什么,或是,徐玉钦对吴文茜承诺过什么?难道进宫面见太后只是掩饰,其实吴文茜真正要嫁的,不是皇上,而是徐玉钦?
越想着,郑紫歆越是头疼,扶着秋叶的手下得床来,忽然眼前一黑,身子晃了晃。
秋叶惊叫:“二奶奶,您这是怎么了?”
“没事!”郑紫歆咬牙站直了身子。她自来康健,就连孕吐、恶心这些症状都十分轻微,李太医照料得又仔细,昨日请脉,还说一切都好。瞧瞧天色,似是快到午时了,难不成是睡得太多,因而头晕目眩?
“去,把吴小姐给我请进来!”(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