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民……民……妇……”
“安南侯请息怒,此事本官已然受理,不敢劳动安南侯大驾。”霍志强听他话越说越不像话,就算他是侯爵,也没权利胡乱治人罪,更遑论杀人了……
霍大人出言干预,安南侯该不会不给面子吧?那女子暗暗松了口气,心想,就算进了京兆衙门被罚些银两赔了那些被砸坏的物件,也好过被安南侯当场处决了啊。反正到时赔偿的那些银子,可以去跟那人要,又不花自己口袋里的银子……但这条命却是自己的,岂能轻易交代在安南侯手里?
“霍大人这话错了,本侯身为朝廷命官,受皇家俸禄,就有义务替朝廷出力,为百姓出头。今天是贾掌柜被人栽赃嫁祸,毁去了赖以为生的店铺。要是这女人凭着一句误会就能脱罪,他日旁人学去了这种行为,肆意的去打砸抢烧,劫掠百姓,乱杀无辜,最后也只说是个误会,那岂不天下大乱?霍大人是京兆少尹,律法你本侯知道得还多,这些人心里眼里根本视国法为无物,这番纵容了她去,那律法岂不成了一纸空文?天子犯法,尚与庶民同罪,这女人区区刁民,难道本侯还惩治不得了?”
霍志强暗暗佩服赫连郡颠倒是非、指鹿为马的口才,摇了摇头,笑着走了出来:“侯爷说的没错,本官也没说她能凭几句托词便可逃脱制裁。只是京兆尹府做事,自有一番章程,待本官将人证物证和当事双方均带回京兆尹府,细细查问,双方画押无误之后,方能定罪。还请侯爷给个方便,允许下官带这位妇人回去。”
赫连郡刚要说话,却忽然从人群中挤出几个人来,当先一人,正是染墨,只见他讶异地望着那名女子,疑惑地道:“咦,楚当家,您怎么在这里?”又看了看拥挤的人群,和被打砸得破破烂烂的清音阁大厅,不由沉下脸来,“楚当家,这可是您做的?虽说清音阁买卖消息、替人解困,与贵帮的生意稍有冲突,但我主向来提倡和平共处,您地头上的生意,我们小店可从来没恶意去争夺过,您趁着小人不在阁中,就来带人砸店,未免……也太卑鄙了吧?”
什么?楚当家?帮派?
难道这女人根本不是什么被抢了夫君的女子,而是眼红清音阁生意好,故意来砸店的?
染墨这话一出,在场所有人都恍然大悟,原来他们从始至终,都在被这个女人戏耍!
“原来你是为了抢生意才来捣乱的?”霍志强扶额道,“你还恶人先告状,哭哭啼啼求本官为你伸冤?”
“我……民妇不敢……”那女子脸色白了又红红了又白,脚步不住地后退,恨不能立刻逃离这处对她不利的境地。
赫连郡指着染墨:“你确定她是帮派人物,不是什么被抢了丈夫的妇人?”
染墨微笑着拱了拱手:“回禀侯爷,小人经商多年,人脉也颇广,全赖处事还算稳重,一般见过一回的人,第二回见到,基本能叫出对方的名字来。只是这位楚当家,却不仅仅是数面之交了,来京城后,自家主开了这家清音阁后,小人便着意携礼上门拜访各位同行前辈,希望能够互相扶持,交个朋友。这位楚当家正是近来声名鹊起的揽月楼的主人,专门经营消息买卖、车船货运、和其他生意。楚当家一心经营生意,尚未婚配。前几次听江湖上有人说,楚当家对我们清音阁颇有微词,认为我们风头太过,小人以为是他人诋毁,心想楚当家带领这么大的帮派立足江湖,立足商行,岂会如此心胸狭窄、容不下新入门的同行?今天瞧见楚当家对鄙店所做的事,小人却不得不信了……”他摇头叹了一口气,显得十分失望。(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