卫雁洁白的手腕,瞬间就见了红。勺儿瞧着不忍,眼泪跟着迸了出来,“小姐,要不,用绳子绑着他吧?这样,他不就动不了了吗?”
“不行!我抱着他,还能掌握轻重,用绳子缚住他,他再死命挣扎,只会加速血流,会让毒液更快地渗入体内。你快去取巾帕!”
赫连郡无意识地乱动着,抽搐着,磕得浑身是伤。而卫雁也好不了多少,她死死抱着他的腰,鼻子和嘴角都被他手肘撞得流血,她死死咬着嘴唇,不让自己发出一丝声音。任他如何挣扎,任自己被他甩脱多少次,她不放手,绝不放……
勺儿立在一旁,不忍心再看。她扭过头去,满脸是泪,心中五味杂陈,说不清是什么滋味。
折腾了足有多半个时辰,赫连郡终于渐渐安静下来。卫雁跟勺儿将他扶到床上,他突然睁开双眼,虚弱地望了望卫雁。手指想动,却根本抬不起来。
卫雁急忙将自己的手递过去,握住他的手,腕上的齿痕仍有大片的血渍。衣襟凌乱不堪,鼻青脸肿,狼狈极了。
“侯爷,侯爷,你……”
“你在……”他满是血污的嘴唇抖动着发出了两个含糊的音来。
“我在!我在!”而她听懂了,虽然根本分辨不清他说的是什么,可奇怪的是,她就是懂了!
赫连郡扯开唇角,似是想笑,那笑的动作还没完成,他就闭上眼睛,又晕了过去。
卫雁唤了他几声,他都没有反应。卫雁眼中的眼泪,一滴滴地滚落下来,吩咐勺儿取来干净的帕子,一点一点地替他抹去脸上的血迹。
天明时分,玄南子来了!等了一夜,盼了一夜,每一秒都在煎熬中度过,幸好,玄南子来了!卫雁急切地冲过去,顾不得行礼,劈头问道:“怎样?先生,快救他吧!折腾了一夜,醒过,抽搐,翻滚,似是十分痛苦,伤口又出了血,发热,冰敷后好些了,水米不进,只说了两个字又晕了,快……您快救他!”
听说赫连郡抽搐过,玄南变了脸色。不发一语满脸阴郁地走上去,解开他臂上的药布,玄南子眼中闪过一抹震惊之色,长长叹了一声。
卫雁紧张不已地跟了上去:“先生,您……”
玄南子摇头道:“老夫配了无数次,基本能猜出其中的九样毒物,可最关键的一样,却……老夫没有解药。单解已知的九种毒物,根本对他没什么用处,这些毒物相互作用,一个带动着一个,才有这么惊人的毒性。他的伤口已经开始腐烂了……”
卫雁望了望赫连郡臂上碗口大的黑洞,根本分辨不出,哪里是肌肤,哪里是血,“先生!难道……他真的活不成了?”
巨大的悲伤,兜头袭来,她紧紧拽住玄南子的衣袖,哀求道:“先生,他不能死!求您,再想想办法吧!”(未完待续。)